褚千秋在心里跟泥鰍交流:“你醒了?”泥鰍奶呼呼的聲音回答:“嗯,醒啦。papa放我出去……好多食物……不能浪費!”褚千秋把泥鰍放出來。漆黑的相柳落地,便化作一只九尺高的巨蛇,巨大的蛇尾拖曳在后面,九顆頭顱宛如黑影在空中飛舞。它低頭,張開血盆大口。一個完整的人便被它咬進嘴中。兇獸相柳。本性兇殘,吃人肉,食人血。褚千秋再度坐回軟椅上,靠著椅背看泥鰍進食,他清點著一個又一個青雷門重要人員被泥鰍咀嚼、吞咽。褚千秋指尖輕輕敲擊椅子把手思考。蕭城說過,左默帶著一批弟子出去抓叛徒去了,剛好躲過這一劫。但褚千秋并不打算就這么放過他們,出去找他們無異于大海撈針,不如在這里守株待兔?!匕趩柼熳诘纳酱箝T被左默等人抓到。他想要進去找褚千秋,但鎮(zhèn)守山門的弟子不讓,所以就一直蹲守在問天宗門口。這才被左默他們看見,強行抓回青雷門。一身青衣,烏發(fā)用素簪挽起的素艾被五花大綁地捆著,一邊走路一邊打瞌睡。他又困了。對于被抓回來這一件事,他沒有任何想法,他只想睡覺。等睡醒了,再重新逃。左默看著素艾這幅樣子,心里的火蹭地一下就竄了上來。要不是因為他,自己不會錯過度之年的傳功。宗門其他人肯定已經(jīng)晉升到另一個高度,只有他們被迫在外面奔波,就為了把這個惹事精抓回來。左默伸手推了一把素艾,“你能不能走快點?”素艾被他這么一推,整個人直直地往前栽倒下去,然后再也沒有能起得來。素艾躺在地上,直接睡著了。左默看著面朝大地背朝天的素艾,恨得牙癢癢,最后命令弟子把人扛在肩上,飛速往青雷門趕。青雷門本就建立在繁華的城內。宗門大門和其他山門不同,修建得像是皇宮宅院。如今,宗門大門緊閉,就連守門的弟子都沒有一個。 左默心里覺得有點奇怪。他拿出玉令,對著虛空一掃,結界如水波紋一樣波動,緊接著大門自動打開,一行人迅速進入。整個宗門靜悄悄的。沒有一個人。左默心中怪異的感覺越發(fā)濃,心里也升起了不詳?shù)念A感。一路腳步飛快,一行人來到了宗主大殿外,感受到大殿中生人的氣息,左默松了一口氣。宗主殿里還是有人的。不然真的太詭異了。左默率領弟子進到大殿,上前低頭抱拳,“宗主,老左幸不辱使命,將素艾帶回來了。”大殿上首位置,有人背對著他們坐著。聽見左默的聲音,上面的人發(fā)出一聲輕笑——“終于回來啦,我等了你兩天?!甭曇舨粚ΑT趺床皇撬麄冏谥鞯穆曇??左默猛地抬頭朝上方看去,只見座椅緩緩轉動,紫衣墨發(fā)的青年微笑著看向他們。“度樓主?怎么是你,我們宗主呢?”褚千秋托腮,俯著身子看向下方拿出武器,一臉警惕的眾人,輕聲道:“蕭城嗎?可能死了吧……”聽見這話,左默臉色頓時變了。上首位置的青年雖然是笑著看他,惡意卻幾乎鋪面而來。在他的身后,一道漆黑的可怖黑影逐漸浮現(xiàn),九顆頭顱,恐怖的威壓從它身上散發(fā)出來。褚千秋微微笑道:“泥鰍,這次給你吃點新鮮的?!毕嗔杉t的眼睛浮出光芒,它看向了人群中修為最高的左默。嗖!漆黑的相柳化作一道黑色的閃電,朝著左默直奔而去。感受著可怕的壓迫力 ,左默的臉色再次巨變,猩紅可怖的血盆大口朝他落下,左默召出拂塵狠狠給它一擊。趁著相柳吃痛,左默連連后退,躲開相柳的一次攻擊,心里卻是如翻江倒海,心神晃動——兇獸相柳!竟還是一只吃過許多人,蛻過不止一次皮的相柳。實力已然堪比人修元嬰期。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種東西? 這個度之年屠戮他們青雷門全宗,用來飼養(yǎng)上古兇獸!左默又驚又懼。褚千秋坐在上首位置,好整以暇看著他。左默看著褚千秋那張看戲般微笑的臉,怒喝道:“度之年你無恥,你們天羅樓就是這般做事的!”他們付他酬勞,他竟掉頭對他們出手。就在這時,旁邊突然有呼救聲——“??!救命!啊……”咀嚼聲,和骨頭碎爛的聲音一起響起。左默扭頭,便看見有青雷門弟子掛在兇獸的嘴邊,只剩下半條胳膊。其余弟子嚇壞了,手里的武器都掉在了地上,他們不由自主地尋找依靠,于是驚恐地跑向左默,“救我們,救救我們,堂主……”然而還沒跑幾步,便被一道黑影咬中。相柳九頭,他們根本沒有還手之力,而自己也救不下來他們。修行一途本就困難重重,死傷在所難免,今日死在這里是他們的命,也別怪他獨自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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