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千秋抬頭看著月初白,原本他還想著接下來面對月初白的說辭。但是現(xiàn)在他發(fā)現(xiàn),似乎完全不需要。很神奇。段林玉的“封存”,簡直就像是視頻剪輯一樣,將整塊內容從視頻條上裁掉,再毫無痕跡地拼接。從某種意義上來講,他真實地跟月初白呆了一晚上。只是這一晚,轉瞬即逝。褚千秋唇角微微勾起,他突然覺得他的靈寶能力確實逆天,他不太遺憾了。月初白懊惱于自己的洞房花燭夜被搞砸。但是很快心情又好了起來,看見褚千秋在笑,他滿心歡愉。走到褚千秋的身后,月初白開心地說:“師兄,自此以后,你我便是夫妻了。天亮了,要出去走走嗎?”褚千秋有些累,便拒絕道:“不了,我想休息?!痹鲁醢子值溃骸白蛉照泻艨腿耸潜容^勞累,我抱師兄去床上睡會?!痹鲁醢妆е仪飶妮喴紊掀饋恚瑢⑺诺酱采?。月初白想給褚千秋脫衣裳,他的身上還穿著昨日成親的喜服??匆娝氖种嘎涞阶约荷砩希仪锪⒓撮_口道:“不用脫,就這樣。”月初白的目光落在褚千秋的衣裳上。不知為何,明明熨燙得體的衣裳,他覺得有些皺巴巴的。月初白的心里有種不太好的預感,他抬眸望著褚千秋,血紅色的唇瓣勾起,柔柔地笑道:“師兄手腳不方便,寬衣這種事情我自當代勞?!闭f著,細白如玉的手伸向褚千秋的衣領。衣服被褪下?!啊瘪仪镩]上眼,鴉羽般的睫毛顫了顫。月初白陰暗的眸子變了變,他看著褚千秋,眼神溫柔得幾乎將他溺斃一般,“師兄好好休息,我愛你?!比缓笙袷菍Υ滟F的寶貝似的,輕柔地為他蓋上被子。門被關上。月初白離開了。褚千秋睜開眼睛,他感覺自己的手腳都有勁了不少,嘗試著伸手動了動。確實沒有大礙了,褚千秋坐起身扯下眼上的布,低頭看自己身上。昨天的戰(zhàn)況他清楚,身上沒有痕跡是根本不可能的。但是褚千秋低頭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上雪白光滑,沒有半點痕跡。褚千秋確定自己沒有敷任何藥,段林玉也沒給自己身上涂啥。 不對,倒也不算完全什么都沒抹,某種某些不可說的東西倒是粘黏了不少。褚千秋沉思:“……還有這功能?”看來以后身上有什么傷了,都不用敷藥了,多做做就可以了。月初白一出門,便給兩人的房間設下一層復雜的結界。雖然二人成了親,但月初白從沒打算過放松看護。他很清楚,這一切都是他強求而來。不過,那又如何。凡事看結果便好了,褚千秋只屬于他一個人,他的世界以后會只有自己一個人。他總會愛上自己的。一天不行,那就一年,一年不行那就十年,百年。他們有很長很長的未來。月初白轉身,看見了依舊跪在門口的靈千霄。他便往旁邊讓了一步?!拔译m不是什么好人,但師尊跪弟子卻是有違天理人倫。師尊請回吧?!薄鞍ァ膘`千霄踉蹌著起身,失魂落魄地回到浮仙閣。他把自己關在宗主大殿里,想了很久接下來自己該怎么辦。接下來的日子里,不斷有弟子前來通報魔族的攻擊路線。他們還在繼續(xù)侵略。所過之處,尸橫遍野。魔族不是好商量的角色。他們的一切行為都建立自己不吃虧的基礎之上,雖然雙方達成了協(xié)商,他們也不會就此直接守株待兔??裘髁诉@一立場,且派人給靈千霄帶了口信:什么時候把仙府交給魔族,他們就什么時候停手。靈千霄背對著眾人站在大殿上,身材佝僂,白發(fā)干枯凌亂得像是雜草,仿佛一夜之間變成了一個行將就木的老人。“我該怎么辦……”他輕聲嘆息,不知道是在問大殿里站著的修士,還是在問自己。浮仙閣的壓力與日俱增。整個東洲的宗門都將希望寄托在這樣領頭人的身上,所有眼睛都看著他。夜里。靈千霄枯坐在桌前,平靜地看著空蕩蕩的大殿,大殿里的螢石散發(fā)出柔和的光芒。 耳邊沒有聲音。心中一片空茫。靈千霄突然覺得自己前所未有的輕松。伺候的弟子給靈千霄倒上熱茶,輕聲道:“宗主,你已經連續(xù)幾日未合眼了,且休息休息吧?!膘`千霄沒有回答。弟子收回手,便繼續(xù)安靜乖巧地立在靈千霄的身旁。直到一聲雞鳴,弟子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再看大殿的外面,東方泛起了魚肚白,他扭頭道:“宗主,天要準備亮了?!膘`千霄依舊沒有回應,弟子又喊了一聲,側頭看去,靈千霄目光盯著前方,眼神渙散——弟子的心跳突然慢了一拍,他的腦子里升起一種十分不好的預感,伸手去摸靈千霄。“宗、宗主?”隨著他手指的動作,靈千霄整個人便直直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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