稚嫩的聲音詢問著。圣離論心想了一會兒,道:“好像是五行之外的天靈根?!碧K折秦使用的法術(shù)不拘泥于任何一行,他都很熟練,并且親和度極高。那把琴召喚出來的遠(yuǎn)古修士們,修什么的都有。精神世界中。素艾端坐在虛空中,肩頭站著拖曳著羽翼的灼眼鳳凰。他扭頭問:“天靈根可以嗎?”凰火點頭:“可以~”素艾奶聲奶氣地下令:“把他帶到我面前?!甭犚娺@話,圣離論心地心頭突兀地跳了一下。他自然知道這句話的意思,以前也不是沒有往界主這里帶過人。但那些都是犯了死罪的弟子。但蘇折秦不一樣,他實在是一個一身正氣的好人。圣離論心從閣樓離開,心頭有些迷惘。他沒有聽從素艾的命令,第一時間去纏緣那邊將蘇折秦給他帶到閣樓里來,而是獨自回到了自己的占星臺。圣離論心手持龜甲看著天空,輕聲問道:“對嗎?我所占卜之人……真的是這一位面之主嗎?”星輪轉(zhuǎn)動,龜甲落地。卦象顯示一切都是對的。但圣離論心的心里,卻莫名有些隱隱的不安……他說不清為何?!仪镆膊恢雷约菏峭裁捶较蜃叩摹H烊购?,他沖進(jìn)了一個城里。里面早已經(jīng)被魔族侵占,相柳入城后,開始大肆吞吃城里游蕩的魔族。褚千秋坐在它的頭上,輕輕撫摸它的腦袋:“泥鰍,吃吧,吃吧?!薄按篝~吃小魚,小魚吃蝦米?!逼渲幸恢痪薮罂刹溃紳M漆黑鱗片的蛇頭湊過來,蹭了蹭褚千秋的手。然后挪開。八個腦袋宛如群魔亂舞,每一口都吞吃掉街道上的一個魔人。血淋淋的街道,相柳是坐騎,褚千秋宛如游走的神明。不過神明并不在意自身以外的情況,他低頭看著自己懷中——那是一團生機勃勃的金色光團。 “月初白?!瘪仪镆荒樢苫蟮貑枺骸澳阍趺催@么輕易就死了,你不是主角受嗎?”段林玉靠在褚千秋的身邊,擔(dān)憂地看著褚千秋,“小師兄。”褚千秋說的什么,他都聽不懂。但是他知道師兄他現(xiàn)在道心似乎有些不穩(wěn)。褚千秋一直很自信,但是現(xiàn)在對自己的認(rèn)知產(chǎn)生了迷惘。他不確定。他低頭看著手上這團光,等著他重新匯聚成月初白的模樣。但是它一直沒有變化,只是親和地包裹著他的手指。段林玉喊:“小師兄,別看了。”褚千秋抬頭,看見穿著寬大艷麗紅衣的長卷發(fā)小少年。他把手里的光團塞進(jìn)懷里,抱住段林玉,低聲喊:“阿玉。”段林玉感覺褚千秋的身體在輕微顫抖,他伸出纖細(xì)的胳膊,緊緊地回抱住褚千秋,“小師兄,別怕,我在?!瘪仪镩]著眼睛,艱澀地道:“阿玉,我是不是錯了……”段林玉心疼地道:“小師兄,你心里有什么,告訴我好么?不要憋著。”憋著,他心疼。褚千秋將頭緊緊地埋進(jìn)段林玉的懷里,過了很久,很久,才輕聲道:“阿玉,我……”“我一直堅定地認(rèn)為自己是個外來者。”“就好比一個機器,它的運行永遠(yuǎn)都按照它既定的核心邏輯在走?!薄岸@個世界的核心程序,是月初白?!薄拔抑浪軅赜袡C遇,也絕不可能輕易死亡?!薄八?,我毫無負(fù)擔(dān)地打壓他,利用他。他變得瘋瘋癲癲,我也覺得無所謂,他最終的結(jié)果是成神還是成魔,我都能接受?!薄暗俏覠o法接受他死了。并且是……為我而死?!瘪仪锝K于說出口,他感覺壓在他身上的一種無形的枷鎖,似乎在這一刻被自己親手解開。讓他終于能夠毫無負(fù)擔(dān)地呼吸一口新鮮空氣。接下來的敘述,褚千秋變得輕松很多。他告訴了段林玉自己來自什么地方,月初白又是怎樣的存在。一直以來,褚千秋合格的在這個世界扮演一名“土著”。他看重很多人,同時也防備著所有人。別人對他的善意,他都悉數(shù)收下,卻絕不輕易相信。 他依靠著他的“系統(tǒng)”給他判斷;信任度到達(dá)百分之百,他才將那人視作可信任的自己人。段林玉聽得混混沌沌。小師兄嘴里的很多詞匯,太陌生了,簡直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但是他勉強能理解。不過他不發(fā)表任何意見,他只是安靜地聽著,就像一直以來他在褚千秋身邊做的一樣。不知道過了多久。天再次黑了。周圍風(fēng)聲依舊呼嘯,泥鰍掃了一天的城將城里小魔們吃完 。它打了個嗝兒,趴在護(hù)城墻上,把城墻當(dāng)枕頭呼呼睡著了。其中最大的那顆主頭上,段林玉低頭,望著枕在自己膝蓋上的青年。師兄精神有些不穩(wěn)定,釋放過后也睡著了。他似乎輕松了很多,臉上神色已經(jīng)不再像之前那樣倉皇無措。段林玉低下頭,將自己的臉貼在沉睡的青年稠麗的臉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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