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潼軍區(qū)。
暮色如血,殘陽將訓練場上的黃塵染成一片赤金。專司特勤軍官訓練的軍統(tǒng)飛角背靠高聳的旗桿,任由旌旗在頭頂獵獵作響。他指間夾著的煙卷已經燃到了盡頭,煙灰簌簌落在沾滿塵土的軍靴上。
“消息來源?“飛角抬起布滿血絲的眼睛,聲音嘶啞得像是砂紙磨擦。
情報員不自覺地后退半步:“危居村華村那邊的報告。說是在荒地發(fā)現(xiàn)了.滿地碎尸,從軍裝殘片判斷,是我們的人?!八柿搜释倌?,“全員.無一生還?!?br/>
“救援隊?“飛角突然發(fā)出令人毛骨悚然的低笑,指節(jié)捏得咔咔作響,“這他媽是送死隊!哪個王八蛋下的調令?!“他猛地起身,軍裝下擺掀起一片塵土。
“教官,您冷靜.“
“冷靜?那是我親手帶出來的兵!“飛角一腳踹翻身旁的彈藥箱,金屬撞擊聲驚起遠處棲息的烏鴉,“斬空把學生交到我手上的時候怎么說的?現(xiàn)在你讓我怎么交代?!“
暴怒的吼聲在操場上回蕩,幾個躲在辦公樓里的軍統(tǒng)不約而同地縮了縮脖子。此刻的飛角就像頭受傷的猛獸,逮誰咬誰。
“立刻組織搜救隊?!帮w角一把揪住情報員的衣領,“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大教官!“情報員掙扎著喊道,“是煞淵!只有煞淵才能讓整支風系法師小隊瞬間“
飛角的手突然松開,踉蹌著后退兩步:“煞淵?“他機械地重復著這個詞,瞳孔劇烈收縮,仿佛瞬間被抽走了所有力氣。
煞淵。這兩個字重若千鈞。那是連超階法師墜入都尸骨無存的死亡絕地,是真正的人間地獄。
“張小侯的檔案.“情報員小心翼翼地打破沉默,“博城孤兒,由祖母撫養(yǎng)長大。老人家年事已高,經不起打擊。另外他有個發(fā)小“
“斬空現(xiàn)在音訊全無,我能跟誰說去?“飛角抹了把臉,掌心上不知是汗是淚,“先瞞著老太太.至于那個發(fā)小“他望著漸暗的天色,聲音越來越低,“等找到斬空再說。“
“教官!煞淵那種地方“
“滾!“飛角突然暴起,一拳砸在旗桿上,“看見你就來氣!“
鐵制的旗桿嗡嗡震顫,驚飛了最后幾只歸巢的寒鴉。暮色徹底吞沒了這個鐵塔般的漢子,只剩煙頭的紅光在黑暗中明滅不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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