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辭微怔,詫異一閃而過,她垂眸低笑問了一句:“攝政王何出此言?”未反駁,也未點頭。
君屹細細斟酌一番才開口:“堂前的花雖說花期不同,可是若是微臣記的不錯,它們皆有緩解失眠的功效?!?br/>
若是一種兩種也許能夠說是巧合,但是所有的花都有這種功效,只能說是有人刻意為之。而在這太長公主府里,也只有晏辭患有失眠癥這一個原因方才說得通。
“沒想到攝政王對花也有研究。”
“微臣不過是斗膽猜測,還請殿下恕罪?!本偾那拇蛄筷剔o的神情,雖面上瞧不出半點異樣,但是明顯情緒低落了些,這竟然讓君屹有些懊惱自己的唐突。
晏辭卻是看似輕松地笑了笑:“攝政王何罪之有?我確實有失眠癥,不過都是老毛病了,沒什么大礙,攝政王不必掛懷?!?br/>
君屹眉心微蹙,看著晏辭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終是什么也未曾說便回府了。
南秋闔上門走到晏辭身邊,眉頭緊皺:“奴婢未曾料到攝政王心思這般靈敏,竟能注意到這些,是奴婢大意了?!?br/>
“知道便知道了,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必自責?!标剔o安撫性地揉了揉她的腦袋,將目光落在堂前的花上失了神。
君屹說的沒錯,她的確有失眠癥。也誠如她自己所說,都是些老毛病了,或者說是只有在京城才會有的老毛病。
宮變之后,她夜夜睡不安穩(wěn),總在半夜驚醒,神經(jīng)每時每刻都是緊繃的,生怕出差池。出宮后,失眠癥有所緩解。她本以為再回京城便不會受失眠困擾,可沒想到仍是如此。
晏辭抬手揉了揉太陽穴,忽而覺得有些疲憊,風一拂過又覺頭腦清明。她徐步往花園走,在亭子中尋了個好位置坐下,陽光透過指縫落在桌上,映出點點斑光。
南秋沏了壺新茶遞到她手邊,茶香氤氳,熱氣朦朧。晏辭的指腹摩挲著杯口念著:“喝茶,賞花,倒是真有點偷得浮生半日閑的意思?!?br/>
“殿下若是想,往后便日日如此,豈不美哉?!蹦锨镙p笑。
“想自然是想?!标剔o垂眸,明明嘴角勾起了笑意,卻叫人覺得凄涼,“可這世上的事,從來都不是你想就能的?!?br/>
南秋的手頓住,眼底的笑意也散了。
她跟了晏辭許多年,見過許多事兒,也知晏辭有許多身不由己的時候,如今聽她說出這話來竟也有些忍不住扼腕嘆息。
可嘆息卻不代表她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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