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溫雯回到東寧,等待他的是市紀委的人員,在與錢雪松交接之后,市紀委的人將溫雯帶到了市區(qū)的一個酒店里,不過這到不是什么雙規(guī),只是一次客氣的談話,市紀委是要向虞書記負責。
溫雯坦白了這一切,讓紀委的人有些驚訝,不過此時的溫雯只能呆在酒店里,等待組織的審查。
紀委的人離去后,檢察院的人又來了,象征性的問了一些問題,溫雯的回答幾乎和回答紀委的人一模一樣。
從酒店出來后,她永遠也想不到,接她的人居然是她的父親,上車后父親什么也沒問,一直到車駛離酒店,車里沉默了很久,父親才說道:“這幾天累了吧?那邊的事情我都聽說了,人沒事就好,回來就好。”
說到最后兩個最好,溫雯突然看到平日一臉正氣的父親,臉上突然多了許多皺紋,正值壯年的他,頭發(fā)已經泛白,她突然生出一種沖動,抱著父親眼眶里淚水不受控制的流落,而父親則是拍著她的背,就像小時候一樣說道:“沒事了,沒事了。”
哭了不知多久,溫雯突然眼圈紅紅的看著父親,父親卻拿出自己的手帕,給她擦了擦,手帕還是當年母親送他的那根,里面夾雜著熟悉的汗味,母親說那是男人的味道。
“爸,對不起,我不該這么任性?!睖伥┬牡淄蝗灰魂嚴⒕?。
“你沒有什么對不起我的,我溫海陳的女兒必定和我一樣,在任何時候,都會說實話。”溫海陳微笑的看著女兒,讀懂了她的心思。
按照組織上的審查規(guī)定,身為直系親屬,又是溫雯的上級,溫副市長應該在這個期間回避才對,但是溫副市長卻親自來接女兒,因為他知道他不僅僅是一個副市長,還是一個父親,女兒現(xiàn)在最需要的,就是他了。
溫雯突然沉默了,父女兩人默契的沒有談審查的事情,因為他們都知道對方如果遇到這種事情時,會說什么,那句實話,就是溫海陳對女兒的了解。
“他還有救嗎?”溫雯面帶希望的問道,這一刻他最擔心的,就是那個男人。
看著女兒臉上的期冀,溫海陳嘆了口氣:“沒救了,在中國是沒救了,所有的罪加起來,至少是一個無期徒刑,他不是外交人員,沒有外交赦免權,必須在中國服刑,一輩子可能就完了?!?br/>
“可他是冤枉的?難道我的證詞都沒有用嗎?”溫雯一臉天真的問道,她之所以對紀委和檢察院說實話,就是希望能幫到蒼龍,至少可以讓他擺脫畏罪潛逃的罪名,至少證明.....
可是當她看到父親搖頭,她知道蒼龍真的沒救了,或許她現(xiàn)在應該希望蒼龍已經逃走了,從邊境出國了,或許那才是他最好的出路,而她真的不想蒼龍離開,因為或許將一輩子在也見不到這個男人了。
“有時候啊,不能任著性子來,要為身邊的人去考慮考慮,他是一個好老師,但他不是一個好男人?!睖睾j愓Z氣里透著感嘆,這件案子本來可以繼續(xù)拖下去,按照他和虞書記的想法,即使沒有證據(jù)能證明蒼龍殺人,卻也沒有證據(jù)能證明他殺人了。
可是在取保候審期間離開東寧市,那就是畏罪潛逃,對方正好抓住了這一點,如果他們在僵持下去,恐怕最后打翻的不只是蒼龍那一只船,打翻的還是他和虞書記這一條船。
“他就是一個犧牲品?”溫雯突然冷靜了下來。
女兒的問題,溫海陳沒有回答,但是沉默似乎代表著默認,于是溫雯收回了目光,低著頭一臉失神的不知在想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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