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李蘭慧與白三公子已定親的消息算是正式公開了,不論出避嫌,還是出于為她那已少得可憐的閨譽著想,她都不能再出現(xiàn)在白子玉的周圍了,這至少讓云雨虹放心不少,雖然她從來不認(rèn)為李蘭慧能對她造成什么威脅,更是對白子玉充滿信心,但有一句話說得好,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不是嗎?
最終,城防圖的事情當(dāng)然并沒有找出任何線索,云雨虹讓幾位大人再去詳查,敵國的密探也好,還是叛國謀逆的人也罷,肯定不是這么容易就是被找到的。她呢也不想弄得百姓人心惶惶,好在她發(fā)現(xiàn)得早,這幾日會對城防重新布局,幾位大人暗中查訪就好。幾位大人心中暗笑,長公主自說自話的本事也是十分高強了。靖國侯府娶了公主這么一個能作的女人,還不好好貢著,小心伺候著,還敢小動作不斷,這是自找倒霉也怨不得別人,以后,白家的熱鬧少不了。
至于這件事之后,世人又會以何看待白家云雨虹并不在意,這次她能把樂樂身邊的威脅都解決掉對她而言已是比她自己出口氣更大的收獲了。想來樂樂的身邊至少會安靜干凈一段時日,兒子少吃點兒苦就是她最大的安慰。
禁衛(wèi)軍封府可是大事,京中百姓議論紛紛,各部大臣也在打聽白家出了什么事,而大理寺的人出來后就成了各府招待的貴客,不出幾日,白家的和長公主之間的矛盾就傳遍了京城,長公主的作法讓人不敢茍同,但白家人內(nèi)院的腌臜也被世人唾罵,至少,白家人對一個一歲的孩子下手,這點怎么也說不過去。白家人注定要有一段時間會在世人面前抬不起頭來。
乾宗對于此事的作法就更讓人尋味了,白侯爺被勒令閉門整頓家門三個月,還有就是保護(hù)好樂樂的安全,如果他的皇外孫在白家出了一點兒問題,白家人等提頭來見。乾宗沒有給白侯爺辯解的機會,等于是直接定了白家的罪。
在一片紛紛擾擾之中,墨云三年一度的科考來臨了。這次科考對所有考生而言是個機會,也是個挑戰(zhàn),說是機會,因為墨云去年兼并了玉雪國,國土面積擴(kuò)大了一倍有余,需要的官員也就更多了,再加上丞相現(xiàn)在主張開通商貿(mào),急缺各樣人才,所以,今年朝廷錄取的名額至少比以往多出二倍有余,而且官位大都是實缺。
說是挑戰(zhàn)也是因為今年的考生不再限于原本的墨云臣民,還加入了原玉雪的讀書人,競爭也更為激烈。玉雪的世家富戶不比墨云少,而且他們家族要比墨云人更為重視子孫的學(xué)識,所以,此次墨云的學(xué)子也是倍感壓力。
六月大考,四月的京城人就多了起來,各地趕來的舉子把京城塞得人滿為患,京中荼樓和書館整日熱鬧非凡,到哪兒都少不了這些學(xué)子的影子,京中談?wù)摰牟辉偈羌议L里短,而是哪個名士作了什么詩,哪個才子寫了什么文章,哪個人可能高中。
而在這段時日被談?wù)撟疃嗟?,就是易家的三位公子了。易家書院在京中已是初具?guī)模,而也正如易家主當(dāng)初承諾的那樣,招來的學(xué)子多以家境貧寒者為主,這樣的做法自然是得到了百姓的好評,在百姓中的聲望很高。易家三子親自任教,因其淵博的學(xué)識,平易近人的態(tài)度,也十分受文人學(xué)子稱贊,在京城也積累了不小的才名。而不久前,也傳出易家三子也會下場應(yīng)試的消息,一下子就成為了京中的熱點。
其實,現(xiàn)在易家主是太子太傅,按理說官員之子也可以不走科考之路,可由其父舉薦安排個差事,然后一點點兒向上升,以現(xiàn)在易家受重視的程度,易家三子直接當(dāng)個六品左右的官員是不成問題的。
但是易家家主卻上書乾宗道:“寒門學(xué)子十年寒窗苦讀,還要經(jīng)過鄉(xiāng)試、縣試等一路選拔才能進(jìn)入京中參考,可是官家子弟卻只要長輩安排一下,或是憑借著長輩的功勛就可以一路高升,這十分不公平??瓶汲鰜淼墓賳T至少能保證學(xué)識都是較為突出的,但官家子弟卻不能保證,這樣的人為官又怎么能肯定會成為一個利國利民的好官呢。所以,官員子弟的舉薦制度應(yīng)該廢除。”
易家主的話無疑是觸及了所有官員的利益,不少人還想著為自家子孫求得一官半職,能光宗耀祖呢,易家主這樣做無異是要阻攔了大部分人的為官之路,所以在朝堂上被大臣們一路討伐,其激烈的程度,如果不是有白子玉攔著,這些大臣們都恨不得把易家主吃了。
乾宗見事情無可收場了,只能按下了事情,說是以后再議,但易家主卻表明,易家子弟以后只能由科舉晉升,不再享先人余蔭。所以,這次易家子弟不少都會下場參考。其它一些大臣把家中子弟的舉薦折子都上交給了乾宗,只是乾宗也都按了下來,沒有任何回復(fù)。
有些精明的人家多少都有了點兒想法,易家主提出這些想法怕不就是得了皇上的受意?皇上只要不給官家子弟官當(dāng),或是只給其中幾人官當(dāng),那他們再堅持也是無用。自家子弟憑本事也未見得不能得中,但一味等下去豈不是錯過了這次機會?這些官員不想妥協(xié)廢掉薦官度,但有不少人都暗中糾結(jié)是否讓家中子弟去科考中試上一把。
官家子弟中也有不少是學(xué)識不錯的,面對這次難得的機遇,不少人表示如不能通過舉薦,他們還是想憑自己的本事去博上一博。而那些學(xué)識不怎么樣的,就只能堅持著要舉薦為官了。
科考之路在今年似乎成了一條唯一的為官之路,就是在這樣的氛圍中,表面平靜的京城開始變得暗流洶涌。
白子玉身為一國丞相,自是忙得焦頭爛額,每日里有不少人前來拜訪,打聽消息的,說情的,托關(guān)系的,拉交情的,連他那平時不出頭的外祖家也派了人來噓寒問暖,白子玉煩,已很久沒有和白子玉坐在一起說說情話的云雨虹更煩。
清晨,云雨虹醒來時,看著床邊空空的另一半心頭升起一股恨意,子玉不就是想要取消官員子弟薦官制度嗎,為什么這些人就不能老實一點兒,真正站在國家百姓的角度去考慮一下問題呢?他們是朝中大臣,是要為民做主的官員,怎么可以整日里算計著怎么為自己得利,為家族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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