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虹靠坐在床頭的椅子上,屋內只有她和床上的玉祥公主兩人。
這應該是自五年前分別以來兩人第一次見面。玉祥公主望著眼前的小人兒心情十分復雜,這個她從來都不親近的十歲的侄女把她救了,看她的樣子,自信而沉穩(wěn),這五年應大有長進,而自己,受了五年磨難,蒼白虛弱。談論起兩人的經歷,玉祥公主有些羞愧,更多的是無助委屈??捱^一場后,玉祥公主表示,就讓世人認為玉祥公主已經死了吧,從今天起,她只是一個平民百姓,只為自己而活。從此以后,她就是一個叫任千姿的逃難女子。
云雨虹嘆道:“世人生存不易,特別是你一個弱女子我也不放心,你還是跟我回虎頭莊吧,你識字,會刺繡,我就說你是我請來的女先生,教山莊的孩子們識字的。只是,你不再是我的皇姑,我也不會給你太多特殊的照顧,你可能要吃些苦了?!?br/>
“還能有在二皇子府生活來得苦嗎,如果還是這樣,那也只能說明是我的命苦了。”
云雨虹見她心意已決,也不再多言,說了聲第二天起程后,就走了出去。
四天后,幾人終于回到了虎頭山莊,云雨虹簡單交待了些事情,就又帶著寧先生、老道、白術和四個鬼開始星夜兼程,趕往墨云和赤炎邊境最大的城,也是兵家必爭之所——楚城。
往年的這時候基本上是沒有什么戰(zhàn)事的,快到冬天了,大家都不想冰天雪地里打仗,但是今年夏天的洪水,使赤炎國的糧食收成非常差,已經要到了冬天會餓肚子的成度。所以不少赤炎軍人就忍不住撲向了玉雪的邊境。前兩年的澤雨國與墨云一戰(zhàn),澤雨可是拿了不少錢,說不定他們也可以。實在不行,從墨云國邊境搶點糧食財物什么的也是好的。
墨云的邊境駐守著靖國候帶領的十萬靖國軍。他們自然不能讓赤炎人得逞。原本邊境的百姓就不多,生活也不好,大多都是實在過不下去的人才會來這里,而軍人的職責不就是保家衛(wèi)國嗎。
于是雙方兩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赤炎人有時候派個幾百人的隊伍,悄悄越過邊境搶點百姓的糧食,有時幾千人結伙像強盜一樣去搶村子,還是搶了東西就跑,很少能被反應過來的靖國軍追上。
一個多月下來,雙方都有些火大了。赤炎人這種不要臉的戰(zhàn)術,讓邊關的將領都個個火大,恨不得抓住這些人狠狠揍一頓??上安痪?,從京城傳來消息,幾個文武大臣上書乾宗,友愛睦鄰,不要和赤炎發(fā)生沖突,這場仗不能打,無非是些財物損失,忍一忍就過去了。而對于這個消息,邊關的軍民都十分失望,軍隊的士氣也都一落千丈。
云雨虹幾人進城后,只見路上的行人匆匆忙忙,很多人在搬離這里,城里開門的店鋪已不多,幾人找了許久,才在街尾找到一家酒樓。
在桌邊坐下,小氣鬼在點菜,云雨虹豎起耳朵聽周圍人在談論些什么事情,而幾聲輕輕的腳步聲向樓上傳來。這種感覺很神奇,仿佛整個世界的喧囂嘈雜在你耳邊響起,偏偏你卻只能注意到那點輕微的腳步聲,它抓住了你全部的心神,讓你的心臟隨之跳動。
走上來的是一位十五歲左右的少年,墨黑的發(fā)襯得優(yōu)美白皙的面部輪廓發(fā)出一種柔和的如玉石般的光澤,身材雖然修長勻稱卻微偏瘦削,卻不掩容色逼人。他步伐輕輕,讓人感覺到閑云信步的優(yōu)雅和高貴。而這種優(yōu)雅和漫不經心的高貴,讓他這么一路走來,周遭的一切都只能淡化成為布景。
一雙漆黑溫潤的眸子與云雨虹在半空中對上了。而奇異的是云雨虹的臉紅了,目光也很快躲開了。她悄悄平復了下心跳。他那一眼讓她感覺到心中某處似是被重重的敲了一下。前世今生,不論是作為上校云南還是作為長公主云雨虹,她第一次有了這種心跳的感覺,這種……一見鐘情的感覺。
寧先生輕輕對云雨虹道:“這是靖國候的長孫白子玉?!?br/>
和白子玉一起來的還有幾個武將,他們圍坐在一桌,悄悄談起事來。
“這兩天傳得沸沸揚揚的消息到底是不是真的,這都欺負到頭上來了還不打???”一個大胡子軍官問道。
白子玉拿起茶杯喝了一口,點了點頭:“是的,已經接到了文書,告訴靖國軍不準出戰(zh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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