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煥顏?zhàn)鳛楸人闻觊L之人,一眼便看出了這明眸中的欽慕代表了什么。但她不知落峰獨(dú)身多年究竟是有何緣由,一時也不敢貿(mào)然撮合二人,只是在一旁默默觀察。待風(fēng)波漸漸平定,理智重歸于心,宋暖隱隱有些后怕,哽咽道:“其實(shí)我真的不想回去,但是,但是……婚期的事已經(jīng)放出去了,如果我不嫁,那爹他就會一直被朝中人取笑,說他有一個不知廉恥的女人。”古板之人最喜歡去談及這些連坐的罪名,而朝中最不缺的就是這種不明真相也要非議他人的老頑固。宋暖想到在意的家人被眾人所指的場面,崩潰地抱頭蹲下啜泣:“我不想,我真的不想。雖然爹他一直都對我很嚴(yán)厲,但我不能讓他因?yàn)槲业氖韬霰蝗巳⌒?,爹他明明那么看重顏面,我到底該怎么辦才好……”人心中的成見最是傷人,如果朝中人皆拿宋太尉有一個逃婚的女兒作文章,宋太尉的仕途便已經(jīng)在此時畫上句號了。將人生十余年都活的渾渾噩噩的宋暖這才大夢初醒,驚覺原來并不是什么事都有一個嚴(yán)厲卻偏袒她的父親可以為她默默擔(dān)下一切,她的父親并非無所不能的完人,也會有彎下脊梁的一天。而她也有這么一日,需要站出來承擔(dān)自己本該要承擔(dān)的責(zé)任。柳煥顏嘆了口氣,將宋暖慢慢攙扶起身,用自己的肩膀作為她的依靠,沉聲道:“宋小姐,其實(shí)你也不是必須嫁給樓公子?!薄安患藿o他,我還能怎么辦呢?”宋暖哭得有些失態(tài),用目光凄惶的雙眼看著柳煥顏:“女俠姐姐,那日是因?yàn)槲易R人不清,錯信了什么姐妹情分,才會有被人陷害的一天,我現(xiàn)在明白了,我已經(jīng)長大了,不能什么事都讓爹為我擔(dān)著了?!薄皡s也不是辦法全無?!绷鵁伬潇o之極,默默在心中勾勒著方法細(xì)節(jié),道:“只要宋小姐敢回府,那我就有辦法幫宋小姐解決這件事。自然,我也會隨宋小姐一起回府,保障你的安危。但如果落莊主愿意幫忙,那便更好了?!甭浞逡徽km說他早就自認(rèn)欠了柳煥顏不止一個人情,鄭重的承諾只要有需要隨時可以來找他,但這還是柳煥顏第一次主動找他幫忙,十分不易。故而,落峰愣了愣神,隨即拱手答應(yīng)下來,余光瞥著柳煥顏的側(cè)顏:“自然。某身為玉劍山莊之人,自然不能對此事坐視不理,姑娘有什么需要之處,盡管開口?!彼闻袆拥乇ё×鵁仯故强薜酶舐?,但哭聲中有一絲久違的輕松:“女俠姐姐,你人真是太好了,我真的,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你才好了!你放心,只要我能幫得上你的地方,我都會盡力的!我再也不想給任何人添麻煩了!”宋暖就像是一個更大些的孩子,柳煥顏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叮囑花十三照顧好寧寧,便一路護(hù)送宋暖回府。開門的人是先一步到家的蘇姨娘,二話不說便是狠瞪宋暖一眼:“你還好意思回來,找到靠山了是吧?呵,我就告訴你,你找到靠山也沒有用,那個死丫頭又幫不了你一輩子,你不照樣還是要嫁給樓公子么?要是惹惱了樓公子,沒你好果子吃!”蘇姨娘姿態(tài)妖嬈潑辣,不分黑白訓(xùn)斥宋暖的樣子簡直像是訓(xùn)斥青樓鴇娘一般:“這也就是那個死丫頭不在,她要是敢出現(xiàn)在宋府的地界兒,我直接教她有來無回!”話音未落,一雙纖手掀了馬車的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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