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煥顏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孫明亮口中的那個庸醫(yī),居然會是白老。推開門看見白老被綁在屋中圓柱上的時候,連傅孤寒都是吃了一驚的。他倒也不應(yīng)該是招搖撞騙的騙子……白家醫(yī)術(shù)傳承,白老還是有些真才實學的。柳煥顏恨得牙根癢。當日白老發(fā)現(xiàn)她聯(lián)絡(luò)了京中各家醫(yī)館和學院,孤立了白老和白氏醫(yī)館之后,好長時間都沒有音訊。白氏醫(yī)館還是照常開著,雖然生意慘淡,但始終沒有歇業(yè)。只是眾人已多日不見白老蹤影。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不會再有人格外關(guān)注他去了哪里。他就像是個無關(guān)緊要的人,哪怕是突然之間失蹤了,也無人關(guān)心的。想不到再次見面,居然是這樣的情況下!柳煥顏橫一步要沖上去,還是傅孤寒一把拽了她的胳膊:“你跟這種人有什么好生氣的?”是沒什么好生氣的!可是似白老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活在這個世上!他永遠也無法體諒別人的苦楚。他有了不痛快,就想要報復在別人的身上,最好大家的日子都不要好過!這樣見不得別人好,活著只會連累別人!但眼下確實不是要算賬或是動怒的時候。方才看見白老那張臉,還有他那挑釁的眉眼時候一瞬間涌起的怒火,這會兒因為傅孤寒的一時阻攔,生生壓下去不少。林曹村的病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多半還要從白老身上著落。柳煥顏強壓下心中怒意,只是聲音仍舊冰冷沒有溫度,能活活把人給凍死:“真是沒想到,村長口中的庸醫(yī)居然是你!你也是醫(yī)者,都說醫(yī)者父母心,你從前打壓我的那些骯臟事倒也罷了,可你白家世代為醫(yī),到你這一輩,竟然把祖輩的臉面一并丟盡,落得個庸醫(yī)的名聲,也要害人!我實在是想不通,你圖個什么勁兒?!彼溧?,白老眉眼也冷下去:“我是庸醫(yī)?鬼醫(yī)剎那名震天下,你有這么高的名聲,在京城出盡風頭,怎么也束手無策呢?”此刻不是和白老逞口舌之爭的時候。他言辭之間的譏諷奚落,柳煥顏只當聽不見。她又緩了兩口氣:“我的確也是束手無策,所以才想問一問最早給村民們看病的大夫,病癥究竟怎么發(fā)作起來,你又給他們服用過什么藥。眼下我要對癥下藥是件棘手的事情——咱們的恩怨歸咱們的恩怨,但是林曹村這么多百姓的是無辜的,你沒必要拿他們的性命開玩笑吧?而且此事已經(jīng)驚動了京兆府,隱瞞不報,對你又能有什么好處?”傅孤寒聞言上前兩步。白老見狀,唇角上揚,掛著的卻是一抹冷笑:“攝政王這意思,是嚇唬我?”傅孤寒神色清冷。他還用嚇唬誰?柳煥顏卻品出一絲不對味來。她垂在身側(cè)的手捏緊成了拳:“所以你是絕對不肯說了?”白老的笑意漸次濃郁:“你還是挺聰明的?!睙o功而返,柳煥顏怕再跟白老待下去,她實在忍不住想要動手殺了他!那簡直就是畜生不如的混賬!出了門來,傅孤寒本來心情極不佳的,全因為白老的那番話。但是這會兒見柳煥顏面色如此,他的那點怒火只能往下壓:“還生氣?”柳煥顏鬢邊青筋都是凸起的:“難道說你不生氣嗎?”他只是覺得沒有必要。他之所以覺得惱火,是因為白老那種破罐子破摔的態(tài)度,對朝廷和官府的藐視。是以他撇了撇嘴:“既生氣,也不生氣,就看你自己認為有沒有必要了?!?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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