幫是一定要幫,救也得想法子挽救。只是柳將軍偶爾想來,也不免有些生氣。人家家里都是嫁出去的女孩兒潑出去的水,他這倒好了。西郊大營練兵的事情還沒結束,他就匆匆忙忙趕回城中來處置這種破事。別人家的姑娘出了門,想方設法給家族帶來榮耀,絕不會叫家族蒙羞。他女兒呢?明明是高嫁入了東宮,結果什么也不是。生氣歸生氣,難道真的撂開手丟下柳鳶兒不管不顧嗎?柳鳶兒大鬧祠堂,傅知遠只怕也在氣頭上,何況她還違逆傅知遠的意思,賭氣跑回將軍府來。現(xiàn)在要是把人送回東宮,恐怕鬧得更加難看。于是這事兒真就冷了三日。傅知遠對于柳鳶兒的去留顯然毫不在意,更從沒有派人到將軍府上來問詢過半句。第三日一早,柳將軍沒去上朝。他是從柳鳶兒房里交代過后,帶著奴才往東宮去的。跟著人一塊兒的,還有一口實在算得上精致的小箱子。他一直在東宮等到傅知遠下朝回東宮。見了面時候,倒也比先前幾次客氣的多。傅知遠反而自始至終都冷著臉。柳將軍不免嘆氣:“二娘……太子妃她是叫家里給寵壞了,她年輕不懂事更不曉得殿下的祠堂對殿下而言有什么意義,事情的經(jīng)過,她也跟臣說了,臣已經(jīng)訓斥過她,她也知道自己做錯了,臣這三天叫人趕著去制了這個蓮花瓶?!彼幻嬲f,一面吩咐人把那口箱子給打開來。白瓷蓮花瓶就躺在箱子里,難得的是閃爍著金光,若是不仔細看,真正就像是圣光照耀一般。只是細看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原來是無數(shù)的金粉鑲嵌在白瓷瓶子的瓶身上。這樣的工藝不容易,而且所要耗費的金子不在少數(shù),得把黃金細細的磨成粉,然后燒制的時候鍍在瓶身上。然而金子遇火是會熔掉的,便要反復燒制,一次又一次的,把這些金粉鍍上去。那是真正嵌在瓷中,而非鍍在表面。這里頭的區(qū)別的大了。燒金入瓷自然是更貴重體面一些。畢竟鍍一層金,那手指去摳一摳,那層金粉可能早晚都要掉干凈。傅知遠是宮里長大的孩子,這種東西他見過不少,只要一眼,便區(qū)分的出來,那究竟是鍍金還是燒金入瓷。足可見柳將軍在這件事上是真的認為柳鳶兒做錯了。不然也不會這么大的手筆,又只用了三天時間,燒制出這個瓷瓶來。蓮花靜心,太后生前又最喜金銀器皿,連他母妃生前最愛的也是一支金步搖。這分明是叫他拿去祠堂里供奉擺起來的,所以既要符合祠堂供奉的底兒,還得是太后和他母妃都中意之物。行武出身的人,難得也有了這樣細心的時候。傅知遠搖著頭嘆氣:“將軍,孤也不是不近人情的人,實在是太子妃鬧的太過不像話了些。側妃入東宮時日久了,對孤又是一片情深,孤不是薄情寡義的人,自然不愿意辜負了她。早些年間父皇便賜了孤與將軍府的婚,只能叫她為妾,做個側妃。太子妃入東宮以來,全然不能與東宮諸人和睦相處,這也算了,后來連貢果也砸了,祠堂也鬧了?!彼f著,又唉聲嘆氣的:“說要把她關進柴房,固然也是孤著急上火急昏了頭,可少不得她也該反思自己,可是她呢?她不管不顧,仗著底下的侍衛(wèi)不敢拿她怎么樣,反而同孤賭氣,一氣之下收拾東西回將軍府去了。將軍,你是誠心來賠禮道歉,不管怎么說,你也是長輩,孤沒有拿喬不聽的,可是太子妃她實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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