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的意思是,皇上橫豎已經(jīng)這樣了,往后朝廷里的事情全都丟給你,他大抵也不會再管。至于別的心思,經(jīng)此一事,他應(yīng)當(dāng)也不會再想,可能……可能太后會去跟他說吧?!绷鵁伒皖^,粉白的指尖在傅孤寒掌心撥弄著:“韋家原本是想仗天子威勢而上位的,現(xiàn)在皇上不問事,韋皇后也不在了,他家立不住。將來隨便尋個什么由頭,將他們父子發(fā)落了,韋齊之總歸是要保全的?!备倒潞谥粡埬?,聽她把這些說完,仍舊一言不發(fā)。她咦了聲,抬眼看他:“說句話呀?!彼庞兴磻?yīng),也只是短促的嗯了一聲。柳煥顏撇了撇嘴:“不滿意?”他還是不吭聲。她就撤回了手:“那你是怪我了。因是我進(jìn)宮見的太后,結(jié)果不如你意,便是我沒能體察你的心意,同太后據(jù)理力爭了。”傅孤寒無奈,見她要跑,便把人帶回懷中,溫聲說不是。柳煥顏眼底閃過得逞的狡黠:“我知道你在不高興什么,但我真覺得沒有必要。這么說吧,韋家父子你看不順眼,等風(fēng)波過后,橫豎他們父子兩個也翻不出什么風(fēng)浪,派人去下密旨賜死,或是暗殺了,做得干凈些,神不知鬼不覺,誰又知道呢?”她見傅孤寒嘴角動了下,先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擋在他唇邊:“你聽我說完?!备倒潞耪f好:“你說,我聽著?!薄澳銦o非是覺得,這樣輕易饒恕韋家父子,將來韋齊之跟阮阮成婚后,他們父子兩個說不得還會動心思,仍就想借此上位,對吧?”她一面說,一面高高挑眉看他神色。見他點頭,笑著搖了搖頭:“韋齊之呢,是因為皇后謀逆,他要做忠臣,而不是愚孝之人,所以告發(fā)皇后。他父兄所做之事,對他來說,并沒有到非要撕破臉的地步。所以韋家表面上的平和是要維持的,你怕他將來心軟,還是會被他父兄利用,卻也要想想,難道真的逼著他叛家而走,將來到清河崔氏去做個贅婿?他那樣的人,怎么肯?就算他肯,阮阮恐怕也舍不得?!贝揎@元當(dāng)然會舍不得。她放在心頭十幾年的小郎君,心愛之人,什么贅婿啊,多難聽。將來韋齊之在人前還有什么臉面呢?傅孤寒面上才稍稍有了松動。柳煥顏見狀便更加不遺余力:“何況依我說來,再過些日子,太后打算給阮阮指婚,所以連韋皇后的喪都不打算給她發(fā)了。收拾干凈,對外只說前些天她陪在未央宮禮佛,參悟了,非要到大相國寺去清修。這樣什么也不耽誤,咱們的日子還照舊。過上一年半載,就說她暴病薨了,到時候再說。你看啊,這指了婚,不日便要完婚,你對韋家父子不滿,下密旨或是派人暗殺,韋齊之死了父兄,要斬衰三年,人家小夫妻新婚燕爾,蜜里調(diào)油,好日子才剛要開始,你做阿舅的倒跳出來添亂,逼著人家三年不能同房,這是什么道理?”傅孤寒再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我竟不知道,你如今同清河這樣好,平日里什么心都不愿意操,今日倒為了她,同我說這么多的大道理?”柳煥顏橫眉瞪她:“我是做舅母的,當(dāng)然要為她操心。我跟你說的可都是正經(jīng)話,你若是不肯聽,我只能告訴皇姐,或是同阮阮去說,讓她整天到你面前來鬧了?!备倒潞睦锏拇_是憋著一口氣的。眼下卻被她的嬌俏模樣撫平了。他緊了緊手臂:“那就聽你的,你說怎么樣,就怎么樣?!?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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