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從前不是總說,人這一輩子,大多數(shù)的時候,總是在做著各種各樣的選擇嗎?”傅孤寒語調(diào)放的平緩下來,拇指在柳煥顏的手背上反復(fù)的摩挲著:“只是有些人是幸運的,時常都有資格自己主動去選擇要或是不要,這樣或是那樣的結(jié)局。而另一部分人,或者說,絕大部分的那類人,是沒有這樣的命數(shù),他們只能被動選擇,又或者說,被迫接受?!边@一番論調(diào),看似是顧左右而言他,可是實際上正點中此事最緊要之處。一語驚醒夢中人。柳煥顏恍然大悟?!澳悄阌懈嬖V郡主嗎?”傅孤寒搖頭說沒有:“你別看她這幾天跟在你身邊,是個乖巧好說話的,事實上她性情乖張,未必肯聽人管教約束。這件事情我也不想驚動皇姐,她與崔在潛和離的原因,至今也不肯透露,我想這幾十年的夫妻情分,她多多少少是有傷懷的。既然回了京城,也該好好歇一歇,不必要再為了這些事,崔家的子侄,煩憂上愁?!绷鵁伆×艘宦暎骸翱墒悄惆咽虑樵颈镜恼f給長樂侯知道,人家八成不會選擇我們想要的那個答案。事情一旦不成,郡主還不是要興師問罪,問到你這里來,你又打算怎么敷衍呢?只怕最后事與愿違,多半還是要鬧到丹陽長公主面前去?!备倒潞盟瞥芍裨谛?。他笑著沒說話,柳煥顏瞇了眼看他:“你覺得長樂侯會選擇把高氏嫁給崔其貞那條路?”柳煥顏問完了,嘖了聲:“長樂侯府是大不如從前,世子雖然不能說是資質(zhì)平庸的庸才,但總歸是不多拔尖兒,如今的朝廷新貴,且輪不著他。但世子妃出身太原王氏,正經(jīng)八百的望族貴女,高氏的長姐也是嫁做宗室婦的。侯府的郎君們,或許于仕途上不多出眾,可是侯府里無論郎君還是小娘子,婚事上都是極好的。這樣的人戶,百年不衰也是能顧得上自己的,我覺得長樂侯不會?!薄らL樂侯府·正堂傅孤寒實在屬于是稀客。畢竟自從他回京以后,也就尚未掌權(quán)的那一兩年時間里,還能見到他出席別家雅宴的身影。但是眾人皆知。某一年他于誰家小郎君的宴上多吃了兩杯酒,也酒實在是太烈了,他酩酊大醉,不省人事。雖然好像也沒有鬧出多大的笑話,然而自打那之后,傅孤寒就再不赴別家的宴了。到后來永安帝又封他做了攝政王,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大權(quán)在握,連東宮太子都要敬讓他三分,他終于成了再也不用看任何人臉色過生活的人,要萬人來敬仰他的存在,自然就更少出席所謂的雅宴。至于說紆尊降貴登門拜訪這樣的事兒,那也是少之又少的。是以那位年過四旬的長樂侯高況華匆匆來迎,要不是傅孤寒大搖大擺的徑直進(jìn)了府,他都恨不得開中門來迎傅孤寒進(jìn)府的。正堂中的氣氛有些凝肅。傅孤寒端坐主位,下手首位上才是高況華,再下是他的嫡長子,長樂侯府的世子高明齊。父子二人對視了一眼后,還是高況華先開的口。他噙著笑,聲兒淺淺的:“王爺今日怎么有興致到……”“我這個時辰過來,自然是有事的。”傅孤寒冷著一張臉,一點兒情面也沒打算給他留。本來出事的時候,崔顯元派人了到長樂侯府來請侯夫人到王府去的,不過那人被傅孤寒給叫住了,沒讓往侯府報信。是以眼下侯府上下也無人知道高十一娘在攝政王府做的那些丟臉勾當(dāng)。傅孤寒高高的挑眉:“你家的十一娘,今天赴清河的雅宴,侯爺和世子,總不至于不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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