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直白的話,韋齊之又何曾聽過。
他是君子,他所相交的自然也都是君子。
別家高門里的小郎君,自幼年起到長大成人,總會有那么幾個酒肉朋友。
所謂狐朋狗友,不外如是。
偏偏韋齊之沒有。
他身邊真是半個也沒有的。
他做派太端正了,在家中時候,即便是在外行走,赴誰家宴上,偶爾會在好友引薦下與別家小娘子交談幾句,也都是淺淺的,其實連個笑容都懶得給人家。
他慣常說的,知道人家是什么心意,給不了人家想要的,也回應不了,就索性不要給任何的希望,免得反而生出事端與怨懟,害人害己。
這十幾年的時間,他也一直都是這樣做的。
后來他身邊的小娘子們就少了。
無人不愛慕韋五郎君的人品,更無人不貪戀他的樣貌,只是韋五郎君豁朗君子,實在不是她們可以染指的。
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大抵便是這么個意思。
故而從沒有人敢這樣直白的同韋齊之說這些話。
崔顯元哪里是真心問他將來娶妻成家之事,那分明是調侃揶揄,而這樣的玩笑從她口中說出來,又是眼下這么個境況,則更像是……調戲。
韋齊之耳尖頓時就紅了:“這話說得不好,我若來日娶妻成家,我家夫人自然得天下最好的來配她,便是餓死了我,也不能叫她有半分不痛快?!?br/>
崔顯元雙手換在胸前:“那倒也是,你姑母將來是要入主中宮的人,你父親就是國舅,國舅爺膝下只你們兄弟兩個嫡生的兒子,你大哥襲爵支應門庭,你又不必肩扛重擔,又是兄友弟恭,到時候要什么沒有,你家夫人更是要什么你不給了,摘星取月,怕也不在話下?!?br/>
“可我少時不是就已經為你摘過星,取過月?”韋齊之方才明明是害羞的樣兒,這會兒竟然又大言不慚說起這些,“我深以為,這并不難的,她該要些更難得的東西才對。”
崔顯元一時無話,又想起舊日事情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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