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總是格外的清醒。

    說不上好或是不好。

    該撒個嬌糊弄過去的時候，柳煥顏如今也不吝嗇于小女兒的嬌羞狀。

    只是舉凡遇上十分正經(jīng)的大事，她就比任何人都要懂事懂分寸。

    經(jīng)年累月養(yǎng)成這樣的性子，遭逢大難后更是愈發(fā)謹慎。

    她長到如今這個年紀，一向都是這么活過來的，想讓她在短時間內(nèi)有所改變，那很難。

    她生來便和傅玉不是同一種人。

    雖說將軍府嫡女，本也該是天之驕女，但沒辦法，她就是沒有那個底氣和資本。

    每每這種時候，傅孤寒都總是格外心疼她。

    她的經(jīng)歷，她的懂事。

    他甚至有時候想著，私心里想著，還是更希望她不這么懂事。

    譬如今次周清儒和周芳父女。

    她明明是動了惻隱之心的。

    其實偌大一個東宮，就算真的要輕縱了周芳，也并沒有什么要緊之處。

    區(qū)區(qū)一個周芳，于大局而言，根本就是無關緊要的。

    他雖然并不指望憑這個就能賣周清儒一個天大的人情，可是只要她開口，也沒什么不可以。

    但她不說。

    傅孤寒執(zhí)起柳煥顏的手，她的指尖落在他的唇邊，他輕吻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