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妹倆的生活剛剛安穩(wěn)好過一點,龍昭恒就回來了。因為嗜賭成性,他自己那點微薄的收入總是在到手后的幾天里甚至是一夜間揮霍一空,所以他回家的目的永遠(yuǎn)是那兩個,躲賭債和向龍醍要錢。
盡管龍醍代他背負(fù)了龍家破產(chǎn)后欠下的所有債務(wù),另要撫養(yǎng)正在念書的龍熏,生活已經(jīng)非常艱辛。但這個也曾意氣風(fēng)發(fā)的男人已經(jīng)墮落到?jīng)]有絲毫為父者的自覺和尊嚴(yán),他不會為此愧疚不忍,反而像是兒女和被迫離開的妻子欠了他的。
他墮落的心安理得,還曾暴戾的心安理得,之所以從強勢索取不給便呼和打罵,到如今變的低聲下氣弱勢起來,是因為他的身體和身為父親應(yīng)得的敬重都被他毀了。自從母親被逼離開之后,兄妹倆就不再對這個父親抱有任何期待,也便不再任他威嚇打罵。
可即便如此,他們還是無法擺脫,這個所謂的父親就像裹著他們掙扎的爛泥一樣,他已經(jīng)變成了生活這只怪物的一部分,只剩下榨取吞噬的本能,麻木而殘忍。
龍醍趕著上班,實在沒時間和他糾纏,把身上的現(xiàn)金丟給他就把他打發(fā)走了。家里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能拿去抵賭債的早被他搜刮光了,龍醍倒不擔(dān)心他偷東西,不讓他留在家里是怕把那些收債的混混引來。那些人和他一樣,都是些無孔不入的水蛭,為了收賬什么下做事都做的出來。如果被他們找到這里,他和龍熏又要搬家。
龍醍提防著他跟上來,看到那臺并不屬于他們的車,打它的主意,也擔(dān)心他跟到馳遠(yuǎn)去,下樓后去存放機車的車棚等了一會,看到他罵罵咧咧的下樓走遠(yuǎn)才駕車離開。
他想著下班后把車送回華苑,順便和郭伯告幾天假,免得把自家這堆糟爛事帶到那里去。
龍醍已經(jīng)很謹(jǐn)慎了,但還是被人盯上了。晚上下班的時候,他和一道下樓的池煊被收債的混混堵在了地下車庫。
帶他們過來的龍昭恒被抓著頭發(fā)拖下車丟在龍醍面前,那張被煙酒侵蝕的凹陷猥瑣的臉血污青腫,用來遮擋義眼的眼鏡也不見了。
為首的刀疤臉張口就問龍醍要二十萬,不然就砍掉龍昭恒一只手。
龍醍看了眼哆嗦成一團的龍昭恒,詫異又好笑似的:“他的手值二十萬?那你砍吧,兩只都?xì)w你,找我五萬就行?!?br/>
刀疤臉被激怒了,真的讓手下的小混混從車?yán)锬昧税芽车冻鰜恚舆B把爬起來想跑的龍昭恒踩在地上,作勢砍他的手。
龍醍就那么若無其事的看著,連句喝止的話都沒有。這種場面他見太多了,老實說,他還真希望這些虛張聲勢的混混言出必行一次,把那雙留著只會惹事的手砍下來。
停車場到處都是監(jiān)控,就算這些收債的不是虛張聲勢,也不會在這種地方動手。
龍昭恒看著懸在眼前的刀卻是被嚇壞了,一邊掙扎一邊叫:“我還,我還,我拿東西抵!”轉(zhuǎn)而央求龍醍,“你把那車給他們,你也是贏來的,以后還能弄到,你先給他們。龍龍,爸爸求你,再幫爸爸這一次,我保證這是最后一次,我保證!”
龍醍無動于衷,對那刀疤臉說:“車是我老板的,給你們你們也拿不走。我自己也一身債務(wù),沒什么能拿來抵給你們的。這爛賭鬼的手,你們想要就拿走,不要就另想辦法?!?br/>
龍昭恒又怕又怒,掙扎著大叫:“秋哥,你把他帶走吧,他是omega,還沒給人碰過,應(yīng)該可以賣個不錯的價錢。你帶他走,隨便你們怎么處置,我保證沒人會追究……”
龍醍終于卸下了那臉無動于衷,他猝不及防的奪下刀,順勢把那五大三粗的刀疤臉踹了出去。就在池煊準(zhǔn)備上手幫忙的時候,卻見他壓著龍昭恒砍了下去,鋒利的刀刃貼著龍昭恒的頭皮,當(dāng)?shù)匾宦暥缭诘仄荷?,斬下一縷糟亂的頭發(f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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