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這里的作物已經(jīng)種植好了?!?br/>
從遠處跑過來的年輕人一邊擦著頭上的汗,一邊喘著氣,他看起來格外的狼狽,身上浮著灰土,手上和腳上都沾染著泥土,只是他臉上帶著燦爛的笑容,他跑到秋安曇身邊,“大人,按照現(xiàn)在的情況,今年的作物能夠比往年多出三成,如此村子里就不需要在過冬的食糧上費心思,村里的青壯年也能夠騰出手去獵捕更多的獸類。這樣過冬的皮毛也有了富裕,拿到大一點兒的城市去買賣,也能夠有一筆不菲的收入。”
“這就好,但是也萬萬不可懈怠?!鼻锇矔曳愿赖溃ь^看了看天空,發(fā)現(xiàn)如同往常一樣依舊晴朗,只是他皺了皺眉,問詢道,“這樣晴朗的天氣已經(jīng)持續(xù)了多久了?”
“快有小半個月了?!蹦贻p人聽她問起這個,也明白了她在擔(dān)心什么,“按照往年的例子,小半個月沒有雨水也不是罕見的事情,所以我所估計的三成也是在此基礎(chǔ)上的,您不必為此感到煩憂?!?br/>
秋安曇點了點頭,讓年輕人自去休息了,她繞著為數(shù)不多的田地轉(zhuǎn)了一圈,也回到了自己的房屋中。
鑒于她最近這段時間在村子里做出的事情,再加上她初來時給村子里的人們留下的貴族的印象,村子里的人很快就在村子最中心的地方用最好的材料新建了一棟房子,這一次的房子不再是用黃泥和茅草搭建而成,而是用到了大大小小的石頭,石頭表面被打磨的非常光滑,甚至房屋前空曠的起伏不平的地面都被鏟平后移植了村民們不知從何處找來的花朵。
鑒于元始和通天也在,這棟房子比尋常房屋大了一圈,屋子里被簡單分隔出四個房間,秋安曇占據(jù)了其中最大最好的那個,然后把元始和通天一左一右分隔開。好在進了修行的門檻,修士們便不需要再吃飯睡覺和進行一些生理活動,是以元始和通天對這樣的安排也沒有什么異議。
或許他們二人根本沒將這放在眼中。秋安曇對他們這種人生處處是修行的想法表示無法接受,是以她依舊每天三頓飯,晚上保持四個時辰的睡眠時間,同樣的,這也讓元始和通天沒辦法理解。
雙方磨合了一個月,總算是做到了眼不見心為凈——這主要說的是元始。
通天其人看起來分外的好說話,他有著一副好皮囊,相對于總是讓自己保持老人形象的老子和總是沒什么表情的元始來說,他能夠保持一天大部分時間臉上都帶著笑容。別管這笑容是出自真心還是假意,起碼讓人一見就心生好感。再加上他秉持著有教無類的辦學(xué)理念,人們在洪荒上只要提起通天的名字,都要說那是一位大大的善人。
秋安曇和他相處一個月,也覺得分外舒心,尤其是旁邊有個元始時時刻刻都在做對比。
通天對很多東西是帶著好奇心去看的,他并不覺得普通人有什么問題,有時候興致來了,他也會融入普通人的世界里,在一段時間內(nèi)感受一下普通人的生活是怎樣的,所以在秋安曇安排著村民進行農(nóng)耕的時候,他不僅不會拖后腿,還能提出一些相當(dāng)有建設(shè)性的意見。
“兄長,你這樣做可不行?!蓖ㄌ炜吭诖謮训臉涓缮希掷锬弥鴤€果子,有一搭沒一搭地拋接著,元始安靜地坐在樹下,看起來像是在入定一般,“老師把你安置在這里,就是為了讓你理解凡人,然而你卻不和他們接觸,這豈不是辜負(fù)了老師的一片好心?”
“...你說這話不覺得臉紅嗎?”元始閉著眼睛,依舊是沒什么表情,語氣也淡淡的,“我落到這一步,到底是拜誰所賜?。 ?br/>
通天笑出聲,他一只手捂住了嘴,盡量讓自己的笑聲小一些,不至于讓樹下的兄長惱羞成怒,“明明你回來之后老老實實待在昆侖山就好了,可是你偏偏受不得女孩子的語言之激,自己從玉霄宮跑到這凡人的地盤,然后被老師封了修為不得不和平日里懶于接觸的凡人一起生活,兄長你說,這到底是拜誰所賜啊!”
話音未落,只聽得‘咔嚓’一聲巨響,通天的半截身子差一點從樹上栽下來,他的手指在半空中虛無地一劃,已經(jīng)斷裂馬上就要徹底斷成兩截落地的大樹又重新恢復(fù)了原本的樣子,他腳下用力,將懸空的上半身重新拉回樹干上,換了個更加舒服的姿勢,“兄長,若是你再這樣下去,怕是很長一段時間內(nèi),都回不了昆侖山了。”
元始皺了皺眉,他終于睜開了眼,臉上浮現(xiàn)出淺淺的不耐之意,他動了動手臂,看起來像是想把通天拉下來揍一頓,但是他想了想自己被封的修為,又不得不放棄這一念頭,“你到底想說什么?”
通天將頭探出來,他臉上寫滿了不懷好意,別有心機,“阿曇好歹也是你未過門的未婚妻,女孩子都這般努力了,兄長不應(yīng)該表示表示嗎?”他頓了頓,臉上的笑容加深了些許,“還有一事,從山河社稷圖中出來的時候,我看兄長可是怒氣沖沖,女媧和伏羲都不知道為何,所以那天晚上,你和阿曇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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