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言語之中裹挾著自己也沒有察覺到的冰冷。
她認得出來,這是‘夏油杰’,卻不是夏油杰,夏油杰的軀殼在這里,他的靈魂卻不在這里。她的靈魂和直覺,不約而同地在瘋狂否定這具軀殼里的人的靈魂。
“我當然是夏油。怎么了?太久沒見不認識我了嗎?”狐貍一樣狹長的眉眼瞇起,嘴角上揚,眼前人笑得眉眼彎彎,像極了一只狐貍。
他側過腦袋去,躲過彌生月照著臉砸過來的拳頭,身體的本能讓他下意識地抬起另一只沒有骨折的手格擋,毫不意外地接住了一記側踢踢過來的側踢,骨裂的聲音清晰地響徹在耳畔。
鈍痛沿著手臂的神經末端一路涌上大腦,他還是面不改色地微笑。
“要一起去喝杯咖啡嗎?奶茶也可以,你和悟一樣,都喜歡吃甜的,咖啡如果不加糖,對你們來說太苦了?!睆浬驴粗煜さ拿嫒?,笑得眉眼彎彎,溫潤得像是春日里潺潺流過薄霧起落的林間的溪水。
“閉嘴?!被貞氖钦罩樲Z上去的一拳,正中鼻梁,“不準用夏油的臉笑?!?br/>
‘咔嚓’一聲,骨裂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里,清晰的過分,袈裟僧衣的男人單手捂著被砸疼的鼻梁,殷紅的鮮血順著指縫溢出,濺落松軟的草地上,暈染開來一塊又一塊暗紅色。
鼻梁被砸斷的男人捂著臉,手掌遮住了底下陰沉的臉色,片刻之后,嘴角下沉的弧度卻又揚了起來,沙啞而低沉的笑音斷斷續(xù)續(xù)地傳入耳朵里,持續(xù)了片刻之后,夜空重新回歸了靜謐。
涼風撥動蔥翠繁茂的樹叢,水銀似的月光澆在山林里。
“還真是失算了啊。”對方拿開了自己的手,一點也不介意掛在鼻孔下的兩條鼻血,“雖然知道你的五感很強大?!?br/>
頂著夏油杰面容的男人笑了起來,還不忘對她的能力做出了一個目前看來最合適的解釋,“類似伏黑甚爾的天與咒縛,可是單論聽力和感知力,你比他發(fā)達得太多,簡直就像是另一個方面的六眼?!?br/>
持續(xù)一千多年跟六眼作斗爭的老東西在坑六眼這件事情上頗有心得,從這一代的六眼誕生開始,明里暗里也花了不少功夫去搜集他的情報,結合從過去一千多年誕生出來的六眼身上得到的情報,大致能推算出六眼的視野范圍,以及,如何利用結界術隱藏自己的氣息。
關注的重心過于偏向五條悟的后果,就是忽視了這個紅毛。夏油杰殘留在這具身體里的記憶告訴他,這個紅毛的五感發(fā)達到變態(tài),天生的怪力,還有奇奇怪怪的性格和腦回路。
記憶里的情報中斷了十多年之后,在2017年又持續(xù)了下去。十多年沒有碰面的時間里,她一直待在虎杖悠仁身邊,這一點倒是不需要夏油杰的記憶也能知道。那一身的怪力和強大的五感沒有什么變化,卻莫名有了咒力和術式,十多年的五條悟是不可能欺騙他的,于是夏油杰得出了結論,她的體質特殊到連六眼也無法偵測。
情報止步于此。
一千多年致力于坑倒六眼的老不死羂索饒有興致地把目光放在彌生月身上,六眼都無法偵測的體質,比明治時代那個能懷上咒靈孩子的女人還要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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