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則不幸的新聞,無意間成為了佐助與小林尚禮之間的友情之鏈。嚴格來說,佐助不是第一次見到小林。當年,這位相貌親和的年輕人也在途徑木葉村的山岳會之列,只可惜那時候鳴人的光芒太過強烈,奪走了佐助的一切注意,以至于如今小林像個老友一樣稱呼他小兄弟時,他都沒有回憶起對方。身為山岳會精英的小林自然也是一位登山癡,但他邀請佐助一同奔赴中國可不是為了登山,而是為了尋找好友。佐助本就有此打算?!跋柴R拉雅山脈我也去過好多次,”小林尚禮為佐助講述登山必備的裝備,幫助他整理行李,“也和鳴人一起去過一次,那次他下山后就來木葉村找你了,你還記得么?”答案是毋庸置疑的。佐助清楚地記得那一捧杜鵑花,正如他記得中日聯(lián)合登山隊第一次攀登失敗的新聞一樣。這則新聞播出后沒多久,登山隊又重整旗鼓,向山頂進發(fā)。兩個消息間隔很短,這令電視屏幕前的佐助更多的是感到激動,而不是擔憂。當那個距離山頂只有咫尺之遙的攀登成績出現(xiàn)在報道中時,他覺得自己能共情鳴人的夢想——明明只有那么幾步了!明明……如果我是鳴人,我也只會選擇前進——佐助很肯定這一點。于是,他也被攀登的激情與夢想的溫度所灼燒著,仿佛鳴人也在帶著他的那一份在挑戰(zhàn)雪山,在代他向那可愛的、美麗的太陽問好,向卡瓦格博山頂上那位穿戴著銀色戰(zhàn)袍和頭盔的喜馬拉雅王太子,以及其胯下那匹膚色勝過白雪的高頭駿馬問好……就這樣,在灼燒所帶來的期待之中,佐助忘記了這世上還可能存在著危險,可能存在著意外,存在著難以預測的命運。直到登山隊徹底失聯(lián)的新聞傳來,才敲醒了他?!耙呀?jīng)有很多民間組織自發(fā)地幫忙尋找失蹤的成員,我們兩個身為成員們的好友,怎么能不參與呢?”小林說得輕描淡寫,但那雙望向日本海的眼睛卻格外的憂郁?!班?。”佐助點頭,表示接受這個理由,可是在他的心底總有另外一道聲音傳來。而這道聲音具體在呼喊著什么,他目前尚未知曉。小林嘗試安慰他:“放心吧,肯定很快就能找到的。你不能留在中國太久,是嗎?”佐助仔細思考了這個問題:“我可以去那里念大學。”“喔,我還真沒算到,當年的小兄弟,原來已經(jīng)到了該念大學的年紀了。我方才還想說,你的父母肯定會擔心你,盼你別外出太久呢?!弊糁哪X海里浮現(xiàn)出了富岳的臉,那張臉上總是彌漫著一層深奧的光芒,他雖不能解讀,但光畢竟是光,是能穿透靈魂、跨越語言和詞匯的東西,即便無法透析,他也能感受到那種光芒在自己生命中的份量,能體會到那種光芒在自己的人生中扮演著一個怎樣督促前進的角色。于是他回答道:“爸爸和媽媽肯定會高興我走出村門的。我打算在那里一直尋找……尋找到滿意為止?!薄澳抢锩忻防镅┥健!薄拔抑宦狓Q人提起過?!薄澳銢]有了解她,包括我們山岳會也是……我們事先沒有深入了解她,就計劃首次去挑戰(zhàn)她。如果當初……”小林的牙齒咬上了那張沒有血色的嘴唇。然而,世事哪有那么多如果呢?他和佐助都清楚這一點,所以一個選擇了把追悔莫及的話語掐斷在中途,一個選擇了目睹掐斷的過程后保持不點破的沉默。沉默始終是要打破的。船只無法即刻到達中國,兩人不能在此期間一直沉默,否則定會被壓抑著的委屈和傷感所打敗。迎著遲緩的海風,小林尚禮向佐助描繪了他之前的所見所聞:“我們攀登的那一座山峰叫卡瓦格博,是梅里雪山的最高峰,也是當?shù)鼐用裥闹械纳裆剑氐厣裆街凶顬轱L流倜儻、英俊瀟灑的太子,別名叫太子雪山。說起來,大學時期,我們社團里的同學都叫鳴人叫作太子……他明明是地地道道的日本人,祖上也沒有混血,卻愣是長成了金發(fā)藍眼的模樣,這難道不是老天爺?shù)囊环N安排么?沒有哪一座山比得上太子雪山那么景色獨秀,就像沒有誰比得上漩渦鳴人那么神奇一樣……馬上你就會親眼見證卡瓦格博,他是無與倫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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