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枝兒在微風(fēng)中擺動,風(fēng)帶著遠(yuǎn)方山谷不知名的花香,輕輕摩挲著鄭行簡的臉,那癢便從臉上,一直流到了心里。
“春和,你現(xiàn)在住哪里?”他柔聲道,“如果住別人家不方便,可以去我家,我娘開了間豆腐坊,前店后宅,地方寬敞得很?!?br/>
張澤蘭噗嗤一笑,“人家現(xiàn)在是國公府的姑娘,你看她身上穿的戴的,是咱們用得起的嗎?真是讀書讀傻了?!?br/>
鄭行簡白皙的臉上浮現(xiàn)一層紅暈,“春和才不是貪圖富貴的人,她和你不一樣?!?br/>
張澤蘭捏起拳頭連連錘他,佯怒道:“你小子每天不呲噠我兩句,就過不去是吧?小心我把你筆桿子撅了?!?br/>
鄭行簡邊躲邊嘟囔著什么,卻是不敢還手。
顧春和抿嘴笑起來,真好啊,幾個人這樣斗斗嘴,打打鬧鬧,好像又回到以前無憂無慮的時光。
“你笑什么?”張澤蘭嘟著嘴,“你不幫我,還笑我!”
顧春和說:“你們兩個從小見面就吵,長這么大了,一點沒變?!?br/>
張澤蘭卻說:“才不是,別看阿簡長得斯斯文文的,嘴巴壞極了,他和誰都吵,就是和你不吵。”
鄭行簡的臉騰地紅到耳朵根,嘴唇翕動幾下,沒否認(rèn),看顧春和的眼神亮得驚人。
顧春和微微怔楞了下。
這一年,她被迫在挫折苦難中成長,早從不諳世事的小孩子,變成別人一個眼神都要反復(fù)掂掇的人了。
縱然鄭行簡什么也沒說,但他那幅樣子,相當(dāng)于什么都說了。
或許相互之間很熟悉,顧春和詫異,尷尬,臉也微微地發(fā)燙,可與世子等人不同,她并不覺得棘手厭煩。
甚至隱隱有種乍開悶籠似的輕松。
可能是錯覺,風(fēng)好像變大了,松濤聲四起,使人感到一陣的寒意。
顧春和下意識將半臂領(lǐng)口攏緊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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