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發(fā)沉溺在這短暫的溫情里，滿心少有的歡愉。

    房里屏退了下人，兩人相對而坐，空氣中都浮動著歡快的氣息。

    “看我作甚，快吃呀，難不成你怕我在飯菜里下毒？”

    小狐貍見他拿著筷子遲遲未有動作，忍不住嗔怪地瞪了他一眼，言語中之中都藏著明顯惱怒的意味。

    即便是被噬夢引抹去了記憶，早已經(jīng)不記得她自己是誰，但有時與他說話的一顰一笑，仍舊還夾雜著她從前的半分影子。

    姬發(fā)長指不自覺的捏緊了指尖的竹筷，心情忽輕忽重，像是覆了一層綿綿密密的細網(wǎng)，讓他的心情復雜極了。

    “阿妲，怎么會，莫要說笑。”

    見她盯著自己，那雙如水般靈動嫵媚的眼眸沾染了氤氳之意，姬發(fā)就著最近的菜碟，恍惚的夾了一筷子送到嘴里，但因為滿腹心事，嘴里的菜也味同嚼蠟。

    “怎么樣？味道如何？”

    小狐貍眨了眨艷麗的狐貍眼，玉手托腮，歪著頭詢問她。

    她美眸微瞇，清澈的眼底暗含著幾分威逼的意味，好像他開口說一個不好，就會給他好看。

    姬發(fā)被她斜睨威脅的眼神看的心下一跳，只覺得骨子里的血液都暫停涌動了幾分，他臉色微熱：“阿妲親手做的，如何不好？便是宮中的御廚，都比不上阿妲的廚藝?！?br/>
    姬發(fā)忽然想通了，她現(xiàn)在是他的，縱然她沒了記憶生活習性里還保留了從前的幾分影子，但這不正是他想要的嗎？

    如果沒有為了醫(yī)治母妃病情之事，他和她從最初遇見到現(xiàn)在，結局也該是這樣的。

    他有何好躲避心虛的？

    姬發(fā)閉了閉眼，掩下眼底的掙扎和愁緒，不過須臾之間，他再睜開眼眸時，藏匿在眼底的那些情緒已然消失不見。

    他沒注意到，走神的片刻之間，身旁的小狐貍紅的惹眼的唇翹起了一抹極淡的弧度。

    那是，嘲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