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影聽了梨落這一番話,心里滿是感激。她下定決心,以后要保護(hù)好她們和這方小院。
回到屋里,秀芹已經(jīng)在桌前喝冰鎮(zhèn)的綠豆湯,她看見屋外進(jìn)來的兩人都出了許多汗,問道:“這么熱的天,你們跑出去做什么?有話在屋里說呀!”
“不過是澄大爺那個通房丫頭的事,你一個小孩子就別問了。我每回想起這個,頭就疼得厲害。”疏影坐到梳妝臺前,梨落為她理了理發(fā)髻,重新簪上銀釵。
秀芹也走進(jìn)暖閣來,看著她理妝。
“按理說我是小輩,在這件事上不好置喙……但你既然讓我叫你一聲姐姐,我就想給你出個主意?!?br/>
“芹兒有何高見?”她從鏡子里打量秀芹的面龐,稚氣未脫,但充滿了自信。
“這聶小娘子在澄叔身邊服侍了幾年,人品倒不壞。娘與我說過,當(dāng)年她是被四嬸嬸硬塞過去的,澄叔看她是個可憐人,便收留了她。如今她鬧騰一回,爭的并非主位家財,只求個名分,那給她便是,發(fā)到下面莊子上住著,吃穿一應(yīng)照舊,咱們落得眼前干凈,還做了好事?!?br/>
“怕是她做慣了姨娘,不肯輕易離開侯府?!?br/>
如若不是陸澄暴斃,聶氏以后興許還能做個貴妾,等到有了子嗣,更是能在正室面前抬起頭來說話。原有這樣好的待遇,突然沒了指望,頭腦發(fā)起熱來,誰又會善罷甘休呢?
秀芹走過來為她戴花,“一山不容二虎,這道理我也知道??伤櫴弦彩撬膵饗鸬谋砻茫谴髴羧思业氖?,不該不明白其中的利害關(guān)系,撕破臉皮就難看了。論名正言順,還是姐姐占優(yōu)。退一步說,倘若將來你們真要分出勝負(fù)去留,我的心是向著影姐姐的,侯府里的人也都會向著影姐姐的!”
“你向著我,這我相信?!彼樟宋招闱鄣氖?。但是侯府眾人各為其主,各有打算,難保她這個守望門寡的就一定贏。
一下午的工夫,她看著秀芹做了一些針線,畫了一會兒畫,日頭倏忽斜過去了。這時,外面小丫頭突然來報四奶奶晚飯前要帶著榮姐兒過來看疏影。
她正不知何意,秀芹剛才還流連不已,卻立刻改口說自己要走了。
“我才不想看見那個愛哭鬼!自己洋相百出,卻每回都說是我們欺負(fù)了她,整個侯府里屬她心眼最小,吃不得一點虧!我這就走了,姐姐先歇會兒吧!”秀芹嫉惡如仇,一把傘拿在手上當(dāng)劍使,三房派來接她回去的丫鬟攔了又?jǐn)r,怕她打壞東西。
疏影邊送她出門邊笑道:“大將軍慢走!下回我自去你那兒,省得你碰見她鬧不痛快。”
安月整理著書桌,她湊過去和她說了四房的消息。安月氣得手上力道加大了許多,把寫好的家書撕出了一條口。
“非但不是我的筆跡,還弄成這樣,哥哥還會以為我們有什么事呢?!彼嗽斨偶?,指尖明顯感覺到生宣的粗糙。
安月很不好意思,小心翼翼地問道:“那要重寫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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