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時(shí)日我去上香,路遇京郊城外的災(zāi)民,與寺內(nèi)方丈談過幾句?!绷壕庞衲笾票H有些低落,“聽說在京城還好些,起碼還有人施粥,在外頭的老百姓們竟然連樹皮都沒得啃?!?br/>
朱由檢聞言臉色沉了下來,他也知道這些,朝廷派了賑災(zāi)糧食和欽差下去,可就是不見成效,他以為只是艱難些,沒想到會難到這種程度。
朝廷給的糧可不少了……
正想著呢,梁九玉突然拍了拍桌子,連正聽得眼眶通紅的樂平都給嚇了一跳。
“最可恨的是,是……”她眼神亮晶晶的,瞳孔中似是要冒出火來,可說著她抬起頭看了眼朱由檢,突然停頓了下來。
樂平氣得拍桌子:“你嚇唬人玩兒呢?到底可恨的是什么你說呀!”
梁九玉仰頭干掉一杯酒,小聲嗶嗶:“我怕說了龍顏大怒,我脖子不夠硬?!?br/>
朱由檢:“……”
他哭笑不得地點(diǎn)了點(diǎn)梁九玉:“今日在這畫舫上,便是與民同樂,朕恕你無罪,但說無妨?!?br/>
梁九玉抬起頭疑惑道:“真的?”
不等朱由檢跟她肯定,她立馬就挪動凳子靠得離他近了些:“我跟您二位說,最可恨的是,我跟那些災(zāi)民聊了幾句,他們說是田地都種不出糧食了,那些當(dāng)官兒的還要征收賦稅,老百姓們餓死者數(shù)不勝數(shù),在家鄉(xiāng)日子過不下去,也從沒見朝廷管過,只怕是……由著老天爺看給不給活命了?!?br/>
朱由檢皺眉:“你可有問是何地?”
“沒有,不過聽我身邊的小太監(jiān)說,像是河南那邊的口音,我心里有些怕起亂子,沒敢跟他們多說話?!绷壕庞耠S意道。
其實(shí)她根本就一句話都沒聊過,消息都是多爾袞在馬車?yán)锼A髅ブ嘟o的。
不管他抱著什么想法,起碼能為老百姓做點(diǎn)事情,她是很樂意的。
“哼!朕就說……”朱由檢重重將酒杯擱在桌子上,怒氣沖沖說了幾個(gè)字,看著眼前不是女人就是魏忠賢的人,他這才沒繼續(xù)說下去。
可到底心里記掛著事兒,他也沒了賞燈作樂的心思,樂平看出自家皇兄心不在焉,雖然湖景很美,可她還是懂事的早早就叫船靠岸了。
“每次碰到你都沒有好事兒?!弊咧皹菲角那臏惖搅壕庞裆磉呅÷暤溃f完還瞪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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