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楊妧柔聲打斷他,“嫁妝量力而行即可,沒必要太奢華……你賺這么多銀子,皇上知道嗎?”
“面圣時說過,我說販私鹽是死罪,這銀子我不能要,拿出兩萬兩給皇上,如果有人舉報我,他得替我開解幾句。皇上沒收,抓了本折子扔我,罵我是慫包……可他并不像生氣的樣子?;噬夏杲?,開始喜歡繞膝之樂,幾位皇子對他畏懼得多,親近得少。我是子侄輩的,又不惦記他的皇位,所以表現(xiàn)得隨意些,皇上反而更高興。阿妧,你早就猜出來了吧?”
楊妧彎起眉眼笑,反手回握住他的手。
楚昕目光閃亮,“我是看顧家茶葉鋪子的錢掌柜行事才揣摩出來的。出去五個月,長了見識,也學了不少東西,以前你跟我說的話,有些不太懂,現(xiàn)在都想明白了。阿妧,你比我聰明得多。”
“沒有,”楊妧仰頭望著他,滿眼都是“我家有子初長成”的驕傲,“表哥也不笨,只是經(jīng)過的事情少,沒有用心想,以后肯定比我強得多?!?br/>
楚昕點頭,“阿妧,我能撐起一個家,也能護著你,不叫你受委屈?!?br/>
楊妧抿抿唇,想問他納妾的事兒,默一默,又放棄了。
即便現(xiàn)在承諾了,又有什么用,人總是會變的。
當年陸知海不也是山盟海誓,可情意只維持了短短的兩三年。
紅顏未老,恩情已斷。
楊妧搖頭揮去那些往事,溫聲問道:“國公爺八月回京嗎?還有兩個月的時間,你打算做些什么?”
“皇上把這次的八十名士兵送給我了,何公子寫的那本《戰(zhàn)事偶得》非常實用,我想演練陣法,帶到宣府去。這是一件,再然后……阿妧,我想早點下定,不要那么繁瑣,明天納采問名都過了好不好?我抽空去捉一對大雁?!?br/>
納吉要行奠雁禮。
“好,”楊妧既然決定要嫁給他,便不會在這些繁文禮節(jié)上糾結(jié),只道:“表哥別捉活雁了,捉回家也養(yǎng)不長久,大雁情深,一只死了另一只絕不會獨活。不如表哥親手畫一對大雁,表哥學過書畫,我看看你技藝如何。你畫完了,我照著繡幾方帕子,你去宣府帶著?!?br/>
楚昕答應(yīng)著,臉上卻露出明顯的為難之情,“我怕畫不好?!?br/>
“沒關(guān)系,”楊妧笑著鼓勵他,“我都答應(yīng)定親了,肯定不會因為這個反悔?!?br/>
日影西移,陽光已經(jīng)沒有了正午時的熾熱,而是呈現(xiàn)出溫柔的暖色,透過繁茂的枝葉,星星點點地灑落下來。
楊妧便站在光斑之下,笑容溫柔又溫存,那對梨渦淺淺跳動,吸引著他,蠱惑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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