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戾氣幾乎是已經(jīng)實質(zhì)化了,高秘清晰地感覺到了凌烈的不悅,他貼在雙腿邊的手指無意識地顫了顫。高秘不知道凌烈在看什么,他也不敢問。直到凌烈抬手,擺了擺,示意他過去,高秘才應(yīng)聲弓著背走到了凌烈一步之外。他只是看了一眼,腦子里就不受控制地想起了一個畫面——
西門慶大著膽子走進了女兒家的閨房,潘金蓮上去就摟住了他!
偷情!
此時高秘腦子里只有這兩個大字!他從沒想過寧檸會如此大膽,大膽到在凌家和另一個男人并肩而行談笑自若。這真是一個蠢女人,高秘如此想道。
“看到了什么?”凌烈出聲問道。
他聲音冷得像冰刀,讓人有一種一開口就被他割破喉嚨的錯覺。
高秘沒有多想,如實回答,“寧小姐?!?br/>
“還有呢?”
高秘喉嚨攢動,澀澀道,“應(yīng)該是永福生鮮的廖俊峰,他們家是做超市、食品、物流的,最近兩年開始涉及地產(chǎn)和金融?!?br/>
“認識?”凌烈說著這話的時候太陽穴動了動。
“見過幾次?!备呙刂斏骰氐馈?br/>
凌烈微微頷首,氣氛有些默然。
從沒有人能站在凌烈的身邊,還能平心靜氣的。他的氣場之大,總是讓人禁不住仰望。很多時候,想要爬上凌家這艘大船的人都會時不時地稱他為「王」。這乍聽之下尤覺可笑,可一想到錢這個字眼,莫說是「王」,便是叫爸爸,那排隊的人都能從京市排到巴黎去。
高秘腿有點軟,生了退意,可凌烈不發(fā)話,他哪里都走不了。最后,晴朗的日空突然飄起來小雪,白皚皚的雪花落在了那下面人的身上。西裝革履的男人直接提起來大衣罩在了兩個人的頭上,然后往屋里跑了去。
那頹敗又寂寥的空地上一個人都沒有了,凌烈的目光依舊落在上面,誰也不知道他到底在看什么,又在想什么。
雪越下越大,寒意透過大開的窗戶絡(luò)繹不絕地往屋里竄,竄到高秘冷不丁地抖了下。
凌烈這才出聲道,“別讓我再見到他。”
那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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