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變故不僅嚇傻了王紅棗,也嚇蒙了曹老太,自打兩個兒媳婦兒先后進(jìn)門之后曹老太再也沒見過血,過年殺雞殺魚都是讓兒媳婦兒動手,殺年豬時候也自持身份堅決不肯去看那個熱鬧,已經(jīng)有將近十年光景,冷不丁見到這么一副血了吧唧的場面,腦子里嗡的一聲,啥也尋思不起來,更沒注意到疾奔而來的,臉色黑如鍋底的曹老二。
現(xiàn)場一共三女人,宋杏花的表現(xiàn)卻和這倆完全不同,地上那血肉模糊的尸體在她眼中仿佛不存在似的,眼中只有自己在生死線上走了一遭的小閨女,眼見秋秋躲過一劫,她不敢置信地?fù)渖先ィ⌒囊硪淼嘏踔锴锏哪?,?xì)細(xì)感受粗糙的手掌下不斷傳來的溫度,好半晌才敢確定秋秋平安無事,一把將秋秋摟在懷里,后怕的嚎啕大哭。
緊跟曹老二趕來的曹春春曹夏夏也看到了那驚險的一幕,心里害怕的很,宋杏花這么一哭,她們兩個也跟著掉了眼淚,娘兒三聲聲泣血,肝腸寸斷,帶著無盡的憋屈悔恨,一聲聲都好似往曹老二心里扎針,他怒不可遏,牙齒咬得咯咯作響,眼角被怒火燒成了紅色,二話不說一腳踹翻了王紅棗,踢了一腳猶嫌不夠,又踢一腳。
“老二!你干啥!你瘋啦?!這是你大嫂!”曹老太這才反應(yīng)過來,大聲疾呼。
“媽,我沒瘋,踢得就是大嫂?!辈芾隙喩韼е窔猓呀?jīng)將三個閨女和以后的幸福生活掛上了等號,對他的三個閨女動手,就等于是扼殺他的幸福生活,已經(jīng)體驗過一回孤獨(dú)終老滋味兒的曹老二根本不想再體驗第二次。
曹老太不可思議:“知道是你大嫂你還敢對她動手?”
“她拿扁擔(dān)要對我閨女下狠手,我只踹她兩腳都是看在媽你的面子上?!辈芾隙q不解氣。
曹老太卻十分不滿意他的態(tài)度,皺著眉頭道:“是秋秋打豐收在先,你大嫂才會氣急之下失了分寸?!?br/>
“那我也是見有人想打我閨女,氣急之下失了分寸?!辈芾隙緵]細(xì)聽曹老太的解釋,順嘴就反過來拿老太太的話給她添堵,曹老太被堵的一哽:“這怎么能一樣?!?br/>
“怎么就不能一樣了,大嫂是心疼她孩子,我也心疼我孩子。”曹老二振振有詞,面不改色。
曹老二那兩腳到底還是給了他哥一些面子,盡管被踹的眼前發(fā)黑,恨不得直接暈過去,也到底是沒踹出啥毛病來,王紅棗這會兒好容易緩過來,火氣更旺,恨不得上去狠狠扇曹老二兩耳光,偏又畏懼曹老二的力量,心思一動,兩行熱淚迎風(fēng)落下,哭聲悲悲切切。
“媽,你明鑒,秋秋欺負(fù)豐收在先,我就算是差點(diǎn)失了分寸,這扁擔(dān)到底也沒落在她身上,二弟他先是用這污穢東西砸我,再是對我一弱女子動了拳腳,媽,你可千萬要給兒媳做主??!“
尚還躺在地上的曹豐收也哭叫:“奶,我好痛!”
曹老太忙上前抱起寶貝蛋,秋秋有分寸,沒有照著頭上臉上這樣容易打壞的地方動手,除了衣衫不整頭發(fā)凌亂,倒也看不出什么毛病,可老太太還是心疼壞了,登時怒上加怒,對曹老二越發(fā)不滿,伸手不輕不重在曹老二身上拍了兩下,兩只不大的眼睛里兇光四射。
“老二!你們家這是要翻了天不成?前腳剛打了瑞雪,后腳又頂撞大嫂,連你家的三丫頭都敢對豐收動手,老二,你和我說說,你們家這到底是什么意思?”
曹老二這才聽清了曹老太的解釋,頓時一怔,下意識看向曹秋秋,滿臉的不可置信。
秋秋正愣怔呢,她只是一般人,后腦勺沒長眼睛,不曉得自己其實(shí)已經(jīng)在閻王爺面前虛晃了一遭,冷不丁被嚎啕大哭的宋杏花摟住了,真是滿腦袋的問號,可曹老太的話她還是聽見了,見曹老二看著自己,有幾分心虛地縮了縮脖子,隨即又狠狠瞪了回去。
她沒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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