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三言兩語說完,鄭靈犀立刻愣住了。她豈能不知其中利害關(guān)系,論實(shí)力昆侖派遠(yuǎn)在天山派之上,若是得罪了他們絕非好事。只是她從小橫行霸道慣了,幾時(shí)吃過這樣的虧,又自恃貌美,平日誰不讓她幾分?江湖上人人都說溫道長性情溫和,極好相處,怎料到他會如此為這兩人出頭。
就在此時(shí),船身忽然輕輕動了一下,緊接著一個(gè)玄衣人出現(xiàn)在甲板上。鄭靈犀欣喜道:“玄山君!你快救救我,他們欺負(fù)我!”說著聲音軟了三分,泫然欲泣,面露委屈之色,不明真相的人只覺我見猶憐。
蕭歷瑾一步一步走過來,所到之處昆侖派的人自動讓出了路。他徑直走到葉云徊面前,見她雙目緊閉,嘴唇毫無血色,眉頭微皺道:“她暈船了?”
不知為何,溫平嵐感到有些不舒服,卻也只能道:“似乎是的。她幾乎沒坐過船,想來是不適應(yīng)所致?!彼妨诵g(shù)法,鄭靈犀瞪著眼睛揉著手肘站到了蕭歷瑾身后。
蕭歷瑾伸出手來,小心探上葉云徊的手腕,動作極其輕柔,看得眾人目瞪口呆。溫平嵐覺得此舉似有不妥,卻又說不出來哪里不妥。好在蕭歷瑾的手指在那皓腕上并未做過多停留,而是拿出一個(gè)小瓷瓶遞給溫平嵐,簡短道:“此藥可讓她舒服些,含一粒即可。”
待他直起身來,對鄭靈犀道:“你安靜點(diǎn),不然就不要留在這艘船上了?!?br/>
鄭靈犀以為這是讓她去他所在的船上,高興萬分,笑著跟了上去道:“我早就不想在這里待了,我……”
還沒說完,只見蕭歷瑾指了指第三條船道:“你若不能好好待在這里,那就上那條船去吧?!?br/>
鄭靈犀聞言愣住了,繼而不甘心地道:“玄山君,我想去你那條船,好不好?”
蕭歷瑾道:“這條船,或者那條,你自己選。如果都不愿意,那你就上岸去?!闭f罷便走了。
看了看那條全是孔雀山莊男弟子的船,鄭靈犀當(dāng)即道:“那我留在這里好了?!?br/>
雖不情愿,她也只得咬咬牙,滿心不高興地坐回原來的位置。溫平嵐打開蕭歷瑾給他的那只小瓷瓶,倒出里面的藥丸,在掌中仔細(xì)察看了一番,還拿到鼻尖聞了聞,甚至還不放心地親自吃了一粒,確認(rèn)無害后才放了一粒到葉云徊口中。
鄭靈犀看著葉云徊那蒼白仍顯清麗的姣好面容,心中一股不對勁的感覺蔓延開來。方才玄山君竟親自到這條船上來查看她的情況,這可是聞所未聞的。而玄山君看著她的樣子,該怎么說,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cuò)覺,很是有些溫柔,眼中似乎還有擔(dān)憂之色。她不過是個(gè)靈力低微的草包,竟然人人都如此關(guān)切照護(hù)她,溫道長是她的師兄,如此待她也就罷了,就連玄山君也如此緊張,實(shí)在說不過去。鄭靈犀的心里立刻不平衡起來,看著葉云徊更是覺得分外刺眼。再看看她旁邊那個(gè)一直忙前忙后照料她的丹朱,一個(gè)身份低下的弟子,竟敢當(dāng)眾反駁自己,不給她點(diǎn)顏色瞧瞧的話,心里這口氣恐怕是順不了了!
不一會兒,只聽丹朱聲帶驚喜道:“好了好了,小師叔好起來了!”
葉云徊悠悠長出了一口氣,先前的不適感大為緩解,眼前不再陣陣發(fā)黑,冷汗也止住了,從溫平嵐肩頭上抬起了腦袋,臉上終于有了些許粉潤,看著氣色好了很多。
丹朱拿出一方帕子,有弟子遞上水壺,她將帕子用壺中的水浸濕絞干了,給葉云徊擦臉,欣喜道:“玄山君的藥果然有用?!?br/>
溫平嵐見狀,眉頭也松了開來,道:“云徊師妹,你可感覺好些了?”
葉云徊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中漸漸有了神采。看著坐得遠(yuǎn)遠(yuǎn)的鄭靈犀,腦海里回響著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心中很是不快。但自己這么快好起來,多虧了玄山君送過來的藥,鄭靈犀是孔雀山莊的弟子,若是再與她計(jì)較,不免傷了玄山君的面子。思及此,葉云徊決定大度些,自己不去招惹她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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