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這樣的事情,馬夫早已嚇得三魂七魄不在原位,已經(jīng)跪伏在地,渾身抖如篩糠,哆嗦著道:“回,回掌門,馬我事先檢查過,沒,沒任何問題?!?br/>
葉千愁冷聲道:“既沒有問題,那怎么會發(fā)生這樣的事?”
華明顏上前言簡意賅道:“師父,我現(xiàn)在就去查看一下那馬?!?br/>
葉千愁“嗯”了一聲,表示允了。
過了片刻,華明顏回來稟道:“回師父,我已仔細(xì)看過,馬確實沒有問題。”
葉千愁面露疑色:“這馬是今日早晨剛送來的,交接時并沒有什么問題,為何會突然發(fā)狂?肯定有什么地方被人動了手腳,才會失了本性,以致傷人。此事實在蹊蹺,平嵐,你也去看看?!彼舆^葉云徊靠在自己懷里,對溫平嵐吩咐道。
從葉云徊的角度正好可以看到師兄溫平嵐前去檢查馬匹,師父的視線也緊緊圍繞著那匹馬。而站在她和師父面前的師姐華明顏則是一臉波瀾不驚,既沒有對師父的質(zhì)疑不滿,也沒有對自己是否檢查錯漏的擔(dān)心,看起來甚至十分篤定,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葉云徊隱隱有種不安的感覺,本能地認(rèn)為有什么地方不對勁,卻無法說清楚道明白。
又過了片刻,溫平嵐也回來了,低頭稟道:“回師父,如師姐所言,馬確實沒有什么問題?!?br/>
葉千愁聞言,心中疑慮更甚。既然馬是正常的,那問題出在哪兒呢?
華明顏上前道:“師父,弟子曾聽說過有些馬匹一旦到了新環(huán)境中,起初不能適應(yīng),就會性情大變,狂躁異常。等過些日子熟悉了,也就好了。弟子大膽猜測,這匹馬或許正是如此?!?br/>
葉云徊躺在師父懷里,正想說什么,忽然呼吸急促起來,身體不住地抽搐,胸口如同被馬蹄踏中一樣疼痛難忍,師父葉千愁和師兄溫平嵐驚駭?shù)拿嫒菰谒矍敖惶骈W現(xiàn),他們不斷地喊她的名字,緊緊抓住她的手,她很想給予回應(yīng),然而咽喉像被人緊緊扼住一般無法出聲,接著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等她醒來時,那種窒息般的感覺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呼吸的順暢和自由,她大口吸入空氣,仿佛揆違已久。稍微平靜下來后她坐直了,接著發(fā)現(xiàn)自己坐在一張書案前,案上攤著一本翻開的書,上面還有一線濕潤的痕跡,看起來疑似口水。她下意識地環(huán)視四周,她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史學(xué)課的課堂上,周圍都是同門弟子,個個聚精會神目不斜視。教習(xí)行舟正一臉拼命忍住火氣的樣子,看了她幾眼,她立刻心虛起來,低頭垂目不敢再與他視線相接。
待行舟轉(zhuǎn)過身去,坐在她旁邊的丹朱趁機低聲對她道:“小師叔,你怎么睡著了?我戳了你好幾下才醒。你看行舟教習(xí)看起來好不高興的樣子,過幾天有考試,當(dāng)心他逮住你不放!”
葉云徊立刻會意,當(dāng)即作出一副認(rèn)真的樣子看起了眼前的那本書。沒讀幾行,突然大師兄談鎮(zhèn)遠(yuǎn)來了課室,說師父要見她,請她立即隨他前往,連丹朱也一并跟去。葉云徊不明所以,師父通常不會在她上課時遣人來叫她,更不用說讓身為大忙人的大師兄來叫了。雖如此,她還是沒有遲疑地起身去了。一路上大師兄都面色凝重,葉云徊趕緊回想了一番,沒想起來自己做過什么大的錯事,又跟丹朱對了對眼色,見她也一副什么都不知道的模樣,便開口問道:“談師兄,師父找我有什么事?”
談鎮(zhèn)遠(yuǎn)腳步?jīng)]有停頓,仿佛有些趕時間似的,略偏了偏頭道:“待你去了就知道了?!?br/>
看他有些支支吾吾的樣子,擺明了不愿多說,葉云徊不禁感到有些奇怪。而更怪異的是,談師兄帶她去的地方并不是師父所在的承天殿,而是醫(yī)藥閣。一入閣內(nèi)師父葉千愁端坐上方,臉色前所未有的陰沉,下方站著的除了醫(yī)藥閣的幾位教習(xí)外,她的幾位師兄師姐也都在,不知道是什么樣的要緊事,以致來了這么多人。而她一進門,這些人的視線齊齊向她投來,目光各有深意,令人十分不自在。
見她來了,葉千愁皺著的眉頭稍緩了些,開口向她講明了來龍去脈。
當(dāng)天清晨,天光還未大亮的時候,玉澤的房門被敲得震天響,弟子松巒在外面焦急的喚著:“師父!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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