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又有十數(shù)個人匆匆趕來,為首的正是算學館長史殷浩然。他神情焦急,還有些掩不住的羞愧。
見父親來了,殷可琛從地上爬了起來,形容很是狼狽,卻不忘指著蕭歷瑾道:“你快放開她……”
蕭歷瑾打斷他道:“為什么要放開?”
眼前的玄山君威儀天成,氣定神閑,眼神更是令人感到齒冷。殷可琛不禁打了個哆嗦:“你別以為仗著自己有權(quán)有勢,就可以為所欲為。云徊她……”
蕭歷瑾再次打斷他道:“她的名字不是你可以叫的?!?br/>
殷可琛一時語塞,愣住了。其實方才葉云徊見到玄山君后是何反應,那不假思索的信任和再自然不過的親密都被他看在眼里,先前那樣的十足底氣早已瓦解冰消。但他仍抱著一點希望,不肯就這樣放棄。
殷浩然方才也已看見自己的兒子拉著玄山君的未婚妻不肯放,還胡言亂語的荒唐情景,簡直令他老臉丟盡,愧不敢言。他趕緊上前拽住殷可琛道:“你還不快跟我走,在這里發(fā)什么瘋!”
父親的話仿佛最后一擊,擊潰了殷可琛的所有幻想。他眼中的狂熱光芒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頹染和沮喪,任他父親扯著他到了蕭歷瑾面前,愧然下拜道:“玄山君,犬子飲了兩杯酒,不勝酒力,一時糊涂,沖撞了您的家眷。都怪我教子無方,才釀成這樣的大錯,還望玄山君海涵。我定當好好教訓他,給玄山君一個交代?!?br/>
葉云徊埋首在蕭歷瑾懷里,聽了這番話心中卻不是滋味,殷浩然貴為算學館長史,卻為了兒子屈尊賠罪,護子之心昭昭,著實令人感慨。
蕭歷瑾寒冰般的眼神在魂游天外的殷可琛身上掃了掃,冷冷道:“殷長史,望令公子好自為之?!?br/>
殷浩然不禁打了個寒戰(zhàn),趕緊扯著殷可琛,帶上隨他前來的那群人走了。
人群散去,偌大的花園里復又安靜下來。
葉云徊正要說點什么,忽然整個人被摁進蕭歷瑾懷里,剛要抬頭,他已經(jīng)低頭吻了下來。
親吻一點點加深,她不由自主抓緊了他的手臂。兩人立在繁盛的花叢中,周圍都是肆意綻放的成片花海,燦爛鋪灑開去,仿佛花織成的綬帶,芬芳淌成的河。時間在此停止,萬物都沒有了聲音,耳中只剩下彼此交錯的氣息。
這個吻來得突然又順理成章,細長、綿密、欲罷不能,還有點霸道的意味。好像失而復得一般,蕭歷瑾溫柔而又不容置疑地擁住她,許久沒有放開。這并非他們第一次接吻,可她的心依舊跳得猛烈,像是要一次次地提醒她,眼前這個男人對她來說意味著什么,是悸動,是情動,是心動。
偶爾有迷了路的賓客,或者是步履匆忙的仆從路過,看到眼前這一幕無不瞪大眼睛愣在當場,揉了揉眼睛確定自己沒看錯后,有的趕緊低頭回避,有的尋個遮蔽物藏起來繼續(xù)觀賞,還有的捂住了嘴巴唯恐自己尖叫出聲,逃也似的跑開了。
這些蕭歷瑾都盡收眼底,卻不動聲色,更不在乎。葉云徊則沒有察覺,對自己即將成為最熱門最新鮮的八卦主角這件事一無所知。
這番波折雖耽誤了一些時辰,好在未到吉時,沒有誤了新人行禮。就在葉云徊困在花園中的時候,又來了數(shù)位貴客,都已經(jīng)在席中分別坐定,此時一片觥籌交錯,道喜聲不斷。賀蘭府為了慶賀這樣大的喜事,請來了城中頂尖的雜耍班子和歌者舞姬,輪番上臺表演,引起喝彩聲無數(shù)。
溫馨提示:按 回車[Enter]鍵 返回書目,按 ←鍵 返回上一頁, 按 →鍵 進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