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這熱鬧氛圍所感染,葉云徊坐下后便四處張望,很快發(fā)現(xiàn)不遠處席上一個身著寶藍錦袍的年輕男子很是眼熟,仔細瞧了兩眼暗叫倒霉,那不正是和澤君殷可琛嗎?坐在他旁邊的紫袍中年男子則是他父親、商州算學館長史殷浩然。商州與漢州隔得天遠地遠的,這兩人怎么也來了?要是碰了面,免不了尷尬。
正這般想著,偏巧殷可琛也看了過來,望著她的雙眼含愁帶郁,看來仍未釋懷。葉云徊趕緊別過臉望向別處,差點就要坐不住了。
蕭歷瑾坐下后,自是注意到到周圍投來許多目光。而在眾多看向自己的目光中,有個較為特別的。他略掃一眼,卻是和澤君殷可琛,此時正一臉復(fù)雜莫測的表情盯著他。他不動聲色地別過眼神,接過仆人呈上的茶,優(yōu)雅地飲了一口。
此時賀蘭驥良看起來卻有些焦急,不住往進門處張望,時不時對身邊的管事們吩咐些什么。原來漢州大司馬劉羽大人竟然還沒有出現(xiàn),眼看吉時將到,今日婚禮正該由他主持,賀蘭驥良夫婦哪里還穩(wěn)得住,兩人都是心神不定,卻又不敢怠慢貴客,不得不分心招呼。
好在這時一位管事疾步走來,對著賀蘭夫婦稟報道,來了來了。劉大人來了!話音剛落,漢州大司馬劉羽走了進來,步履間十分匆忙。賀蘭驥良大喜過望,立刻迎了上去,卻注意到劉羽面有郁色,便開口詢問一番。
劉羽先道了幾聲恭喜,又嘆了一聲:“今天是大喜之日,原不該提些煞風景的話。但賀蘭大人是我的左膀右臂,也沒什么可隱瞞的。這些日子你告假籌備婚事,忙成什么樣子我也是知道的,因此有些事你或許沒有耳聞。”
“莫非州府出了什么問題?”賀蘭驥良一驚。
劉羽不無憂心道:“這幾天巴郡和蜀郡連連發(fā)生大規(guī)模沖突,雙方城池居然出動了軍隊,打得不可開交,你說可怎生是好!”
巴郡和蜀郡歷來不和,下轄城池屢有嫌隙由來已久,只是如今公開化地對峙,甚至派出了軍隊,不知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以致事態(tài)嚴重到了如此地步。
賀蘭驥良皺起了眉頭,連忙問道:“這樣的大事劉大人為何不叫人來召我前去?”
劉羽道:“這些年來你一直忙于公務(wù),很少休息。如今唯一的女兒要出嫁,我怎忍心在這個時候為你添堵,所以特地下令不要告訴你。況且還有長卿在,他已經(jīng)去了蜀郡?!?br/>
劉羽所說的長卿,指的是漢州分領(lǐng)軍務(wù)的指揮使衛(wèi)長卿。
賀蘭驥良又道:“那長卿那邊現(xiàn)在情況如何?”
劉羽道:“他已派人從我這里取了虎符送到白虎營去了。若是事態(tài)惡化,只好調(diào)動州府軍隊?!?br/>
白虎營是漢州州府下轄主要軍隊,唯持有虎符才能調(diào)動,而虎符一分為二,平時由大司馬和指揮使各掌其一。
“這次又是為了什么原因打起來呢?”雖然頭痛,賀蘭驥良卻也見怪不怪了,巴蜀二郡歷來水火不容,這是從前朝就有的事情。
“說起來簡直荒誕不堪,根本沒有人會相信?!眲⒂鸢戳税刺栄?,“巴郡釣魚城城主丁飛鵬的母親到蜀郡華陽城去走親戚,看望她的一位姐姐。老姐倆好些日子不見,便一起上街看熱鬧。正逢華陽城辦廟會,自然是熱鬧得不得了。丁老太太在館子里吃了一碗餛飩,不知怎么的給噎住了,一口氣上不來,當場就過去了。消息一傳回去,丁飛鵬當然不干了,立馬派人把那個飯館老板全家殺了個干凈。華陽城主蘇棄舟正是年輕氣盛,豈能容忍在他的地盤上發(fā)生這樣的事,自然認為丁飛鵬故意挑釁。你我都知道,巴郡和蜀郡一貫水火不容,如今更是劍拔弩張。巴郡下轄十五個城池把軍隊集結(jié)到了一起,而蜀郡下屬的十三個城池兵勇也都橫亙在了分界線那里。還不止如此,兩方普通民眾也是你來我往,斗毆流血屢有發(fā)生?!?br/>
越說,劉羽越是焦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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