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yàn)槲?？”葉云徊慢慢站起身來，“怎么會是因?yàn)槲?？?br/>
    她想不明白，眼前這詭異的情景和自己有什么關(guān)系。顯然是玄山君讓顧重樓有所顧忌，而他的臉色在聽華師姐提到師父時(shí)更是變了一變，悻悻然別過臉，掌中的摘星劍已化為無形。

    華明顏擠出一個(gè)笑容，半分算不上好看。她慢慢走過去，抬手摸上眼前這張動(dòng)人的臉，指腹處的薄繭輕輕撫過白嫩的肌膚，看似親昵的舉動(dòng)卻讓葉云徊汗毛都豎了起來。

    華師姐從來沒有這樣對待過她，更不要提此時(shí)那雙瀲滟眼眸里毫不掩飾的陰狠神情，接著那只素手突然離開她的臉頰，疾勁的掌風(fēng)襲出，還不待反應(yīng)過來，她已經(jīng)跌坐在了地上，胸口劇烈的疼痛四下蔓延。她太過震驚，以至于一時(shí)沒有發(fā)覺自己嘴角沁出的一縷鮮紅。

    見她如此，華明顏長吁一口氣，眼底的洶涌波濤這才歸于平靜。

    實(shí)在太過突然，以至顧重樓也不禁呆了一呆，驚詫道：“你讓我不要傷她，怎么自己倒動(dòng)起手來了？”

    華明顏不以為然：“我說不讓你動(dòng)手，并沒說我不能傷她?！?br/>
    顧重樓瞠目結(jié)舌，好半晌方道：“厲害厲害，佩服佩服。你這么對她，就不怕玄山君、不怕你師父了？”

    “就像顧師叔方才說過的，自有分寸，不會要她性命。這個(gè)分寸，我也有。”華明顏蹲到地上，帶著不屑的口吻嘲弄道，“更何況我原本就沒打算能全身而退，最多不過交出這條命，我怕什么？”

    顧重樓吸了口涼氣：“既然如此，你們好好聊，我就先不打攪了?！庇植环判牡貙χA明顏叮囑道，“注意分寸，千萬注意?！闭f著很快不見了人影。

    葉云徊咳了幾口，撕心裂肺的疼痛慢慢消減了些，至此她明白過來，華師姐是真的恨自己。沒有意想中的失望，她平靜地問道：“為什么？”

    華明顏忍不住翻了個(gè)白眼：“又在問為什么，你果真是愚蠢至極，什么都不明白，什么也不會，十足的廢物。奈何你命好，以前有師父和溫師弟，現(xiàn)在還加上一個(gè)玄山君，你說說，你哪兒來的運(yùn)氣？你憑什么？”

    “師姐你……”原來華師姐和其他人沒什么分別，都早已對自己積蓄了深深的恨意。

    她忍不住辯解道：“師姐，別人看我不順眼也就罷了，你怎么會也這樣呢？難道師父對你不好嗎？你是最得力的女弟子，可以出入承天殿，跟其他人都不一樣的。”

    華明顏冷笑幾聲，眼神中的嘲弄蔓延到整張臉：“對我好？有對你那么好嗎？你知不知道這些年我都付出了什么，我又得到了什么！”

    她有些失控的模樣與平日大相徑庭，葉云徊又驚又怕，卻忍不住惑然道：“付出……你付出了什么？”華師姐看起來滿腹怨懟，可除了整理打掃，按師父的吩咐辦事，她實(shí)在想不到還有什么付出。這些事情別的師兄也在做，算不得出奇，何況華師姐一向十分樂意，并沒有半點(diǎn)不情愿的樣子。按照師父的性格，也不會強(qiáng)迫別人，所以怪不得她十分不解了。

    華明顏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神色復(fù)雜地看了她一會兒，眸中慢慢沁出水光，聲音顫抖著輕聲道：“我的心，我付出了我的心?！?br/>
    她臉上的悲傷令葉云徊深深震撼，更后知后覺地明白過來這句話的意思。原來華師姐喜歡師父么？她不知該如何是好，避開華師姐的眼神，無措地低下頭，腦中久久回蕩著這句話，心底被不斷沖擊著，一時(shí)難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