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火炕,穿著大貂唄?!鳖佀貑柡攘丝谥?,胃里暖了,腦海里那些原本已經散去的畫面又回來了。
她最后的日子,是在靠近邊境線的漠河,執(zhí)行任務的前一晚,那個開槍射向自己的男人,還問她,回去之后想要做些什么。她說,看病,救人,當個普普通通的女大夫,然后相親,嫁人,生兒育女像普通人那樣度過一生。
那時,她盤著腿坐在老鄉(xiāng)家的火炕上,窗外正簌簌的落著雪。桌上,擺著自制的火鍋,有酒有肉,還有說說笑笑的戰(zhàn)友。她還記得,她說那些話時,那個男人就坐在她的對面,用一貫的深沉的眸子看著她。
他是她的教官,是她最信任的隊長,也是他最信任的伙伴,她怎么都沒有想到,最后終結她生命的竟也是他。
或許,這就是最好的安排吧。
顏素問嘆了口氣,將粥遞給了幼白。
“不好喝嗎?”
“好喝,只是剛剛睡醒,沒什么胃口?!鳖佀貑柡鋈挥X得有些冷,抬手將窗戶關上,轉身時,將領口緊了緊。
“二姐姐醒了嗎?”急促的腳步聲從院子里到了門前,“幼白爾容,我二姐姐醒了嗎?”
“是誰?”顏素問瞇了眼,往臥房門口看去。
“三小姐。”幼白眼里露出一絲不喜來:“也不知道是那個看的院門,一大清早,就將這位給放了進來。”
“顏沐桐?她不是閉門自省著嗎,怎么又跑到我的寧心齋來了?”
“奴婢問過下人了,說是咱們搬到相府沒多久,大夫人就求著大老爺將她給放了出來。興許是吃了苦頭,性子倒是沒有以前那么囂張了,可只要一想到她原先做的那些事情,這心里就有些不爽快。”
“二姐姐,二姐姐,我聽見你的聲音了。讓我進去好不好,我今個兒是來求二姐姐的。過往的那些事情,是我糊涂,是我自個兒沒想清楚??啥憬阋捕伎匆娏?,我自己做的事情,我自己也嘗了苦頭,我不怨二姐姐,只怨我自己沒腦子,是我活該,是我自作自受的。”
“這府里是不是又有了什么事情?”
顏沐桐年紀小,又是被秦婉茹嬌慣著長大的,加上上頭還有顏沐蕓那么個姐姐,若是養(yǎng)出了個好性子反而不合常理??裳巯?,她一口一個活該,一口一個自作自受的,也讓人覺得心里怪怪的。
“聽說大夫人病了,且病了有些日子了。”
“病就病了,又不是咱們家小姐給氣的?!睜柸莩T口白了眼:“小姐搬到相府也有一陣子了,要不是出閣的日子臨近,咱們才不會回來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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