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璟看向她,長寧悵然道:“若是李氏被滅,我的族人慘死,你要我如何與你長相廝守?你的母親,又怎么會(huì)容忍我這個(gè)李姓余孽活下去?”
“或許是飲鴆止渴吧,我便生出了讓你繼位的心思,我當(dāng)時(shí)想,大婚之后,或許我便能找出兩全之法。”
長寧卻不知自己心中是何滋味,長平當(dāng)初罵她的那些話,沒有一句是假,即便她從不曾有將長平取而代之的心思。
他們誰都沒有再飲酒,話已說開了,就不必再借著酒意,長寧無奈道:“你看到了,局勢根本無法更改,若你在我的位置上,你也沒有更好的法子。我曾聽到你和太后說的話,你說你對我只是利用?!?br/>
蕭璟神色一變,急急道:“那些都是我搪塞舅父的話,我從未曾這么想過?!痹瓉懋?dāng)初說的那些話,她竟聽見了,是因為這些,她才開始疏遠(yuǎn)自己嗎?
這樣聽來倒也合乎常理,可他們之間太多事了,蕭崢的事,廣選之事,他們之間早已經(jīng)計(jì)較不明白。長寧只道:“或許是這樣吧?!?br/>
蕭璟握著酒杯,手指收緊,他張了張嘴,還是問道:“你真的愛薛跡嗎?”
這個(gè)問題,長寧心中早就有了答案,她心中和蕭璟之間的情意已成往事,可蕭璟卻沒有,她終究狠不下心來,只是道:“阿跡,是對我很重要的人?!?br/>
重要到讓她一次次破例晉封他,在病中仍舊念著他的名字,蕭璟心下了然。他將薛跡出事前的一樁事說給她,“薛跡曾找過我,有人在他殿里驅(qū)夏蚊蟲蟻的熏香里動(dòng)了手腳,放了些可致他難以生育的棉籽粉,我查了一圈,查到了阮衡那里。”
長寧聞言怔住,蕭璟卻道:“你放心,我并非是要挑撥你和阮家,而后來薛跡回了宮中,他也不再提此事,我便將此事按下,今日既要毫無隱瞞,這事我便不該一直留在自己心里?!?br/>
長寧點(diǎn)頭道:“我記下此事了。”
外面寂靜無聲,他們二人相對而坐,蕭璟看著殿門,淡淡道:“上次我騙了你,你深夜來我宮中問良侍君的事,沒錯(cuò),是我見死不救,可他本就該死,你所不滿的,只是覺得我沒有這個(gè)做主的權(quán)力而已?!?br/>
“良侍君所作的惡事,難道不是蕭家指使嗎?”
蕭璟無法否認(rèn),卻也不想將什么都攬?jiān)谧约荷砩?,“我也是在薛跡去纈芳閣之后,才猜出良侍君就是舅父安插在后宮里的眼線,之前他做的那些事,我絲毫不知?!?br/>
像是怕長寧不信,他苦笑道:“你不必高估我的本事,我與舅父的城府比起來,還差得多,而長平之事上,我之所以能成功,是因為我利用了舅父心里的弱點(diǎn),他一直都不敢相信長平,他也害怕長平會(huì)因為生父的事向他尋仇?!笔挱Z頓了頓,又輕嘆一聲,道:“更何況,你既喜歡他,我又怎么可能會(huì)對他動(dòng)手?!?br/>
長寧不愿見他這般自苦,“你不必說了,我信?!?br/>
蕭璟問道:“你還有什么要問我的嗎?”
長寧搖了搖頭,“沒有了,那你呢,還有什么隱瞞我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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