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飛一走,崖上就只剩下了墨逸霄和墨雨軒。兄弟二人一個中毒,一個中傷,各自盤膝閉目打坐,只覺得時間過得十分難耐。
墨雨軒本想靜心調(diào)息,卻收斂不住心神,體內(nèi)真氣四下亂竄。心知如此運氣,有損無益,索性睜開了眼睛。見墨逸霄也未在閉目養(yǎng)神,正自雙眉微蹙凝神發(fā)呆。墨雨軒知道,大哥也在擔心爹爹和伯父的安危,他自己心中忐忑不安,還是轉(zhuǎn)開話題道:“一個多月不見,不想啟明和尹姑娘已是如膠似漆。只是尹姑娘身世成迷,不知過不過得了叔父叔母這一關(guān)?!?br/>
墨逸霄本就是一門心思將一件事惦念到底的人,他心中想著爹爹和叔父的事情,哪有心思去想這些兒女情長的事情?聽墨雨軒一說,便隨口答道:“尹紅衣是華山掌門公冶成的女兒。叔父叔母不會為難她?!?br/>
墨逸霄的回答倒是讓墨雨軒打出意料:“尹紅衣是弒神幫的尊者,又怎會是公冶成的女兒?”
墨逸霄這才想起,葉婉雙死于非命,苗靈翠訴說過往和公冶長暗下認女,都是墨雨軒走后的事情。于是,簡略將這幾件事說了一遍。
墨雨軒靜靜聽墨逸霄將事情說完,面色卻是越來越沉重,良久良久才道:“如此說來,弒神幫從十年前便開始殘害武林同道及其子嗣。是我……是我先入為主,將弒神幫主當做了一代梟雄,覺得為成霸業(yè),縱使有所犧牲,也總是難免的。卻未想到,他……連不懂事的孩童也不放過。唉,若非我執(zhí)意代他頂罪,今日之事,又何至于私?”
墨逸霄搖了搖頭道:“你是軟硬不吃的性子,此人能讓你甘心為其頂罪,不論用得是要挾,還是苦勸,其心機之深,都算是曠世罕有了?!?br/>
墨雨軒苦笑道:“大哥未見其人。那弒神幫主一身豪氣,器宇軒昂。見過他的人,若未親耳聽到,親眼看到他的毒辣手段。一定不會相信,他是這樣一個冷酷無情之人。”
聽了這話,墨逸霄也不禁暗嘆:聽二弟的描述,若非標明掛號,說是弒神幫主。果然難以想象,二弟所說的,和江湖所傳的,是同一個人。二弟所說的弒神幫主豪邁不羈,而我所見聞的弒神幫主卻是個混世魔王。莫非,此人比善于易容改扮之人,還會演戲不出?
就在此時,巨石下傳來了談話聲:“了塵師父,不得了了。墨云風突然在總壇現(xiàn)身,對我們大打出手。已放倒了我們二十幾個兄弟。魏老幫主讓我們傳令,召集各位掌門回總壇支援?!闭f話的人就在石崖下。瀑布水聲隆隆,這人似是怕水聲蓋住了自己的聲音,所以喊得聲音特別大。
了塵的聲音離瀑布還有十幾丈遠,聲音不高,卻是平和中正,遠遠送出:“阿彌陀佛!這位施主莫要著急。有話慢慢說。施主是哪一位?墨云風前輩是墨盟主的爹爹,怎會跟你們動起手的?”兩句話說完,人已到了瀑布腳下。
見了塵回答得如此不緊不慢,傳話人更是著急,道:“來不及說了!了塵師父先隨我走吧!”
了塵仍是絲毫不急,慢慢道:“施主此言謬以。貧僧不認得你,豈能輕易跟你去?”他的聲音仍是平穩(wěn)而及遠,便似怕遠處的人聽不到一般。
傳話人見了塵一定要先問個究竟,沒有辦法,只有道:“小人李作慎,是丐幫的一名六袋弟子。一個時辰前,墨云風突然在弒神總壇出現(xiàn)。魏幫主知道他是墨逸霄的爹,想要以他為人質(zhì)逼那兩個姓墨的小子現(xiàn)身,就令我等上前捉拿。沒想到,那墨云風武功高得嚇人,小人只覺眼前一花,沖上去的兄弟便都倒下了。魏幫主隨即改命我們來尋眾位大俠前去幫忙。”
了塵似是點了點頭,嗯了一聲道:“這么說,是你們先與墨先輩動手的,是不是?”
李作慎似是愣半晌,聲音也變得有些發(fā)虛:“了塵師父,您……您不會是想幫那姓墨的吧……”語氣中,好流露出幾分恐懼之意。
了塵笑了兩聲,道:“李施主不用怕。貧僧絕不會助紂為虐,也不會妄破殺戒。但還有一事,想要請教:李施主口口聲聲稱魏闊天前輩為幫主,那么丐幫要將司空幫主又如何處置?”
李作慎的聲音安穩(wěn)了不少,道:“魏幫主說,司空幫主因私廢公,已將他逐出師門。只是,廢除幫主之事,丐幫前所未有。需要本幫長老商議后再行決定。所以,司空幫主仍是丐幫幫主,但現(xiàn)下丐幫由魏幫主代為統(tǒng)領(lǐng)?!?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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