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德死得很快。死前,他似已無心戀戰(zhàn),可他還是不得不出手。江湖上路人皆知,戰(zhàn)敗之人就只有死。他的掌,還沒有擊出一半,一骨頭已插在他的咽喉。那骨頭是剛才他啃剩的兔骨??型霉堑臅r候,他一定沒有想到自己將會死在這兔骨之下。因為,他無論如何都不敢相信,有人能用一根骨頭,在一招間,殺死他。所以,他輸了銀子,也輸了命。
墨逸霄又回到了邊涼城。弒神幫既然派人去追了白蓉蓉,楊文秋他們也是兇多吉少。
白蓉蓉在也跟著回到了邊涼城。千佛手張琛和無影劍黃陽都是成了名的俠客,一起死在了眼前這少年手里,江湖上竟然還無人知曉。翻天掌方天德也是邊城高手,竟一招間,死在一根兔骨之下。她一定要弄清楚這少年的真實身份。
楊文秋一行已不見了蹤跡,就仿佛從人間蒸發(fā)了一般。若大的一個客棧中一個人都沒有,沒有活人,也沒有死人。邊涼城也似真的變涼了,街道冷冷清清,買賣生意和住戶都已關(guān)了門,上了門板。初春的邊城,午后的陽光下,街道暖風卷著沙塵飛揚,顯得異常詭異……
“發(fā)生了什么事?”白蓉蓉身上也開始感覺發(fā)冷。她還可以感覺到門縫和窗縫中有人正從屋里向外窺探他們二人。她定了定神,去敲客棧對門那家當鋪的門。若屋里還有人,便一定知道昨天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敲門聲在寂靜的城中回響,聲音也顯得刺耳,卻沒人來應(yīng)門。白蓉蓉剛想再敲,門已經(jīng)開了,是被墨逸霄“推開”的,他輕輕一推,兩扇門板就飛了出去,露出門后嚇得癱倒在地,體如篩糠的老板。
“饒,饒命……小……小人什么都沒看見……” 當鋪老板的舌頭已經(jīng)打結(jié)。
墨逸霄伸手提起那老板的衣領(lǐng),道:“你若真的什么都沒看見,活著也沒有什么用了?!彼难壑械睦涔鈯Z人,他的人如劍般散著寒氣。
“看……看,別殺我……小人看到了!昨天傍晚,一群黑衣蒙面的人進了城,進了對面的客棧。小人嚇得把門關(guān)上了,就聽對面店里一陣喊殺之聲。等聲音竟下來,客棧便什么都沒留下?!?br/>
白蓉蓉問道:“什么都沒留下,是什么意思?”
“就是什么都沒了,人、車、騾馬都沒了,連血跡也沒有了?!?br/>
白蓉蓉看著這當鋪老板嚇得快要尿褲子的樣子,覺得他有些可憐,道:“人擋殺人,佛當殺佛。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本是弒神幫的十六字箴言。看來,這當鋪老板說的倒是實話?!?br/>
墨逸霄沒有理會白蓉蓉的話:“什么都沒留下,你為什么還活著?”
墨逸霄話音未落,那當鋪老板的樣子突然變了。他眼睛射出兩道寒光,申雙手制住墨逸霄的雙手命門,一個兔子蹬鷹,向墨逸霄胸口踢去。這招出其不意,來勢也迅疾。墨逸霄雙手命門被制,哪里還能躲得開這一腿?“砰”一聲巨響,這腿已結(jié)結(jié)實實踢在了墨逸霄胸口。
“墨大哥!”白蓉蓉頓時花容變色,飛身探爪抓向“當鋪老板”的誰都看得出這腿多么快,有多大的力氣。墨逸霄中了這腿輕則吐血,重則當場身亡。
招出一半時,白蓉蓉的手停在了半空,臉上的錯愕之情已難以掩飾。這個墨大哥居然沒事,一點事都沒有,他還站在原地,手里還抓著當鋪老板的領(lǐng)口,眼中依然帶著冷光。
“當鋪老板”也呆住了。他這一腿練成,曾多少次斷石開碑,怎么今日這一腿踢去,竟似踢進了棉花堆?他雙手食指和無名指均已扣住了眼前這少年的命脈,怎的他的還若無其事一般?正發(fā)呆間,只覺得有真氣從雙手指尖震蕩傳來,手指再也扣不住對方的手腕,生生被震了開去。
墨逸霄冷笑道:“現(xiàn)在你是不是準備說實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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