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南傾沒有回答裴靜的問題。
將她的傷口包好,又打了個結(jié),他抬起頭來,說了句風(fēng)馬牛不相及的話:“既然被誤會,當(dāng)時為何不離開。”
裴靜沒想到,身為刑獄官的謝南傾,竟然會問這樣的問題。興許是被風(fēng)雨拍打的,腦子有點(diǎn)兒不好用了。
“人又不是我殺的,我為何要離開?!?br/>
她把手抽回來,邊理袖子邊道:“你不是說過么,只要存于世間,必會留下痕跡。那報案的更夫看清我長什么樣了,我走了,你們定會懷疑我是畏罪潛逃罷?到時再找個畫師,照他描述的樣子畫一幅我的畫像,滿城的抓我,我多丟人?!?br/>
她想象一下那場景,趕緊搖頭:“還有,燭陽作畫的手藝是真好,將那柳娘畫得風(fēng)姿綽約的,要是你們將我的畫像貼到她邊上,兩相一對比,我還沒她長得好看,我多尷尬?!?br/>
“……”
謝南傾的臉上終于露出點(diǎn)兒她能看懂的神色了,瞟了她一眼,十成十的無奈。
“為了救人連命都能豁出去,還怕丟人?”
“那可不一樣,”裴靜有些累,懶得解釋,身子往后一靠,開始攆人,“傷口也包好了,今夜的事我也說完了,你快回罷,換套干凈的衣衫,再讓月桂給你煮些姜茶,可別染上風(fēng)寒?!?br/>
聽了她的話,謝南傾眸子微微一動。
“擔(dān)心我?”
聲音不似方才那般淡漠,輕輕的,緩緩的,仿若暗藏著期待。
裴靜明白,人命官司和偷盜官司,嚴(yán)重程度可謂天差地別。雖然她都是無辜的,被冤枉的,但這次想要離開大理寺監(jiān)牢,應(yīng)是得等到抓住真兇,水落石出了。
所以她順著他的話,答得理所當(dāng)然:“自然了,你可不能病倒,我還等著你盡快查清這案子,還我清白,讓我早日離開這里呢!”
話音落后,謝南傾許久沒說話,只是怔怔地看著她。
那雙黑眸如幽邃深淵一般,可又因她的身影全映在他眼中,一身白色的囚服,襯得他眼中似有光芒流轉(zhuǎn)。
直到她被看的渾身不自在時,謝南傾才撇開視線,開始收拾地上的瓶瓶罐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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