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辨別,這抹情緒是為著謝瑜的存在太奪目,還是為著自己居然始終都能注意到他的一舉一動。
她索性低下頭,用草草削就的木筷,夾起些什么,放進口中,頗有些食不覺味地細嚼著。
周延一聽這話,就下意識地摸上了腰間的環(huán)首刀。
他是新朝的皇室子弟,天然就與前朝的舊人不對付。
“若真是如此,這人又怎能逃脫出宮城?”
周延并不質(zhì)疑謝瑜的結(jié)論,也深知他的心思最是玲瓏百轉(zhuǎn),既然如此判斷,想來是已經(jīng)看出了什么確鑿端倪。
只是一時之間,還有些難以接受。
若是尋常宮人,在宮城被破之時,倉皇逃離,也并非是不可能。
但若此人曾在末帝身邊伺候,他的耶耶入主宮城之時,為著遮掩前朝舊事,也絕不可能放棄搜尋,以免留下什么后患。
謝瑜擦了擦手,將木筷在瓷碗中涮洗了下,極為自然地將僅剩的另一只雞腿夾進了陸菀的碗中。
陸菀眉心微皺,將飯碗往周延身邊挪了挪,依舊是不肯看他。
“他的嗓音粗啞難辨,應(yīng)當是吞過火炭,燒傷了喉嚨,而他的面容——”
謝瑜頓了頓,溫和的目光投向陸菀,見她沒有露出后怕的神情,才繼續(xù)說道。
“應(yīng)當也是曾用火炭燒灼過的?!?br/>
周延到底是少年心性,雖是喜好騎射游獵,但也從不曾仗著權(quán)勢肆意打殺奴仆,聞言就有些不忍。
“如此這般,只是為著隱姓埋名,在此處雕琢石像?”
這事委實有些離譜,他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情。
“難不成是扶風夫人曾對他有過大恩?若非如此,他也不會肯如此毀傷自身。如那張獵戶所言是真,他可是在此數(shù)十年如一日地雕琢同一人的石像,還口中必稱神女?!?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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