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是陸菀被沈池?fù)镒叩臅r候,施窈很是失魂落魄。
她不敢去打擾徹夜布局的謝瑜,更沒有臉見傷心痛苦的陸家人,只悶在屋內(nèi)。任憑身邊婢女如何勸說此事是沈池早有布置,并不是她的錯,依舊覺得阿菀被擄之事與自己脫不了干系。
若不是她約著阿菀一道去街上挑些賀禮,阿菀又怎會出府,又怎么可能被歹人帶走。
這已經(jīng)不是阿菀第一次因為她受到傷害。
自己實在沒臉再見她和陸家人。
內(nèi)疚,自責(zé),慚愧,痛苦……像是不見縫隙的蠶繭,將施窈密密包裹其中,在陰郁噬人的黑暗間不見五指。
陸菀失蹤了多久,施窈就茶飯不思了多久。
她在窗口邊枯坐著,一整日盯著庭中那株濃碧葳蕤的桂花樹,眼里的光卻漸漸暗下去。
好像不知不覺間,自己就已經(jīng)將那位闖入謝府這一潭死水的小娘子當(dāng)作自己的至親好友。
她像憂悒底布上最明亮鮮活的一抹色彩,與自己,與徐凜和謝瑜皆不相同,他們已經(jīng)淪陷太久,失了掙脫的能力,也不想徒勞掙扎??申戄也煌?即使在最困頓的場景中,她也像是有著無盡生機(jī),天生便知曉該如何讓自己過得更好。
那是與死氣沉沉的謝府,完全迥異的風(fēng)景。
甚至,連冷心冷情的謝瑜都動了心。
連她也因著見識到那兩人的情深,生出癡妄,想要向徐凜索取更多。
在陸菀出現(xiàn)之前,施窈從不曾想過自家那位外溫內(nèi)寒的表兄有一天會有心上之人。與謝府長房息息相關(guān)的這一輩人外邊看著光鮮,內(nèi)里早已是衰敗不堪,早沒了愛與被愛的心力。
曾經(jīng)她甚至想過,若是自己那位偏執(zhí)心狠的表兄,終有一日膩味了撥弄朝堂之事所帶來的歡愉,心神孤寂到扭曲時,會做些什么。
只是這般設(shè)想出的后果太過令人膽寒,施窈也不敢細(xì)思。
但是萬幸,如今有了阿菀的存在,謝瑜也會多些顧及,想來也會漸漸如常人一般。
這倒是大桓,是謝氏的福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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