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人弈原本是懷著一顆怎樣的心趕到這里的,又是懷著怎樣的心情站在廢墟前的,燕媯她不會感受不到。想要裝傻充愣應付過去,不可能。
能被一人放在心上,她是開心的,也就自然硬不下心非要裝作不知。歧王想要陪她,不然剛來就又說離開這心里空落落的,乃人之常情罷了。
她陪著笑臉,在他旁邊坐下,找些寬慰的話說:“刺客都已伏誅,短時間內(nèi)不會再來一次。王上這一來又增派了禁軍,豈會還有危險。再說了,還有寒芒劍在,就如了王上的意危險時刻臣妾拔劍自保就是,定不會讓自己受傷?!?br/>
他微一頜首,表示知道了,依然穩(wěn)坐不動。
要說他是君子,可這時候他又貼了張二皮臉,好說歹說油鹽不進。燕媯明知他要句暖心話,也不好冷淡應付只得由他留下,又溫言細語道:“那要不,等臣妾回去以后好好陪王上一頓酒食,壓壓驚?”
她這個被刺殺的,反說要給他壓驚?哪有過個幾天才說壓驚的。但是聞人弈要的是態(tài)度,能聽得她這般溫聲細語的寬慰,也知求不得再多。他把手伸向她,燕媯短暫遲疑過后,如他所愿把手放進他的掌心。
他口吻沉沉:“宮外危亂,你要千萬小心?!?br/>
從掌心傳來的熱度把燕媯的耳根子催得更燙了,她垂下眼眸,點點頭:“王上放心,臣妾會的?!?br/>
“天涼了,這里無人伺候,照顧好自己別著了涼?!?br/>
“嗯?!?br/>
對話到這里,他終于決定走了:“罷了,聽王后的話,孤回宮去。”
聞人弈停留不足一個時辰,匆匆又去看過褚美人后,就回去了。經(jīng)這一次險情,是夜大慈悲寺內(nèi)禁軍里三層外三層圍了個嚴嚴實實,就是只蟑螂也爬不進去。
一夜動亂過后,又經(jīng)一整日禮佛,這晚燕媯累極了,睡得踏實,夢也香甜。
四更時,一直守在禪房外打著瞌睡的落鳶清醒了。他出了院子,躍上高墻,見禪房外不斷有禁軍巡邏,足兩三百人密密麻麻保護著燕媯,還算令他放心。隨后他跳下墻頭,一路往后寺而去,趁著守軍這時候正哈欠連連,自窗戶入了佛堂。
佛堂中那盞長明燈亮著,照得房中亮堂堂,那整日抄寫往生咒的麗人依然提筆寫著她的人生。落鳶走到她的身后,她寫完那一字,輕輕擱下筆。
“果然是你,付閣主?!甭曇羝狡?,像是對他的到來早已有所預料。
落鳶在案旁跪坐下去,取了張紙,提起筆寫下——“為何不告而別”?
晏華濃抬頭下時,雖傷得慘烈,但還是會說話的。怎的現(xiàn)在倒不會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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