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青春又醉倒在,籍籍無名的懷,靠嬉笑來虛度,聚散得慷慨。)
蘇婧坐在病床邊,聽著音樂,看著地上成群爬行的螞蟻發(fā)呆。她心想,人類總是嘲笑螻蟻輕如鴻毛,可螻蟻卻能做到情比金堅,出沒時總是成群結(jié)隊,有難時總是齊心協(xié)力。不像人類,總是兩面三刀,上一秒有說有笑,下一秒互捅幾刀。
蘇婧想到自己如今已經(jīng)年近三旬才明白這些道理,連嘆氣的資格都沒有。如果要埋怨,也只能埋怨父親蘇偉民讓蘇婧的生活過得太理想、太安逸。
蘇偉民成長于一窮二白的物質(zhì)匱乏年代,吃的都是清湯寡水,穿的都是鄰里的百家衣,奈何屋漏偏逢連夜雨,父母都在大饑荒中活活餓死,他是家中的長子,所以承擔起了照顧兩個弟弟妹妹的責任。
蘇偉民既當?shù)之攱專纫獬龈赊r(nóng)活,又要在內(nèi)忙活家務(wù),兩個弟弟妹妹尚小,將他們獨自放在家中他不放心,所以蘇偉民外出干活的時候,總是用扁擔挑著弟弟妹妹一同前往。
蘇偉民為增加收入改善弟弟妹妹的生活,每天天還沒亮就到海邊挖牡蠣、花蛤,這些挖來的海產(chǎn)既可以給可以給弟弟妹妹加餐,也可以和其他人置換生活所需品。
兄弟姐妹三人的生活雖然貧苦,但在蘇偉民吃苦耐勞的打理之下,日子倒也過的下去。但天有不測風云,在一次下海挖花蛤的過程中,蘇偉民的兩個弟弟妹在灘涂上玩耍的時候,不慎被海浪卷走,不見蹤影。
弟弟妹妹的失蹤給蘇偉民造成巨大的打擊,對弟弟妹妹的愧疚感縈繞他終身。因此,蘇偉民有了蘇婧之后,他便把這份愧疚感化為護犢之情,對蘇婧給予加倍的關(guān)愛,加之蘇偉民創(chuàng)業(yè)之后家底日益殷實,所以有更的能力照顧到蘇婧生活的方方面面。
因此,在蘇偉民羽翼呵護之下成長的蘇婧,就像溫室里成長的花朵一樣,不用經(jīng)歷風吹日曬雨淋,不用獨自承受生活的重量。
現(xiàn)如今,蘇婧卻突然要獨自承受生活的泰山壓頂,父母的亡故,丈夫的背叛,漂泊異鄉(xiāng),面容全非……在蘇婧被生活的變故壓的喘不過氣,幾近絕望之際,所幸董阿力對她伸出了援手。
蘇婧住院的這段時間里,董阿力不僅每日無微不至地照顧蘇婧的飲食起居,而且時常坐在床邊陪蘇婧談心說趣。
世上最不缺的是錦上添花,最稀罕的是雪中送炭。面對生活的變故,蘇婧曾想過一死了之,一了百了,但董阿力的出現(xiàn)讓蘇婧覺得寒冬中還有一絲溫暖,這一絲溫暖或許能讓蘇婧不再回首背后的深淵,幫助蘇婧轉(zhuǎn)移注意力,捱過極寒,迎來暖春。
之前,董阿力曾問蘇婧是否愿意日后都跟著他過日子,蘇婧給了否定的答案。蘇婧心里明白,此前就是因為太依賴他人,才會落得一地雞毛,所以,雖然她很感謝董阿力給予的溫暖和關(guān)懷,但她不想一味的依賴他人,她希望自己能夠自立,而且,在自立的忙碌中能讓她沒時間回想悲傷的往事,她想,只有精疲力竭才不會有多余的心思在夜晚輾轉(zhuǎn)反側(cè)徹夜難眠。
面對蘇婧的回應(yīng),董阿力也不氣餒,他告訴蘇婧他有一個朋友開了花店,他可以介紹蘇婧到花店里就職,以此實現(xiàn)生活的獨立。
在董阿力的安排下,蘇婧在今天順利出院。蘇婧坐上董阿力的皮卡車,跟著皮卡車來到熱鬧的鎮(zhèn)區(qū)。
蘇婧以為董阿力要帶自己到花店面試,結(jié)果卻是帶自己去逛了好幾家衣服店和美妝店,并為蘇婧購買了數(shù)套華麗的衣服和美妝用品。蘇婧雖然一直阻止董阿力為自己破費,但董阿力對蘇婧的勸說不管不顧,只是一味霸道地讓蘇婧試穿、試用,只要他認為合適就直接買下。
蘇婧心想,董阿力這么做也是為了自己好,在花店上班是該好好打扮,因此,雖然蘇婧對董阿力霸道的做法不太認同,但還是接受了董阿力的好意,一路上配合董阿力試穿各類衣物。
購物完畢之后,董阿力開著皮卡車帶著蘇婧一路穿過大街小巷,幾經(jīng)輾轉(zhuǎn),從熱鬧的鎮(zhèn)區(qū)來到荒蕪的村落,而后皮卡車在一幢二層樓的平房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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