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fēng)挽落葉,寂寂無人語,本該熱鬧的洞房卻顯得不同尋常的寂靜。
趙靖瑤自行拿掉頭上遮住目光的紅蓋頭,入眼的是有些可怖的白色世界,白色的紗簾,白色的蠟燭,若不是屋中少了口棺材和燒紙的味道,她會以為自己被人錯放到了靈堂。
萬千白素一抹紅,身上的鮮紅嫁衣與房中的布置違和感實在太強。
平陽王對皇帝的憎恨從他對成親的態(tài)度就能夠看出來,除了兩個使喚的婢女和日常的換洗衣物,公主的陪嫁一律不準(zhǔn)抬進平陽王府,全部退回了皇宮,實打?qū)嵉慕o了皇帝一記耳光,就連這新房,也不是喜慶的紅色,反而是不太吉利的喪服白。
也不知那兩個跟在這公主身邊的婢女現(xiàn)在怎么樣了?
趙靖瑤打量過房間的布置后,把手中的紅蓋頭放在床上,站起身走到桌旁剛想為自己倒杯水,這時房門被人打開,進來一黑一白兩個人,白衣人手拿山水畫紙扇,扮相儒雅,約莫二十三四歲,墨衣男子面相冷峻,手握長劍,侍衛(wèi)裝扮。
停下倒水的動作,趙靖瑤不說話的看著來人,來人亦是不言語的打量她。
沉默了片刻,只見白衣男子面上露出幾分玩味的笑意,趙靖瑤心中微動:“觀此人形色,倒不像是傳說中的平陽王,不知是府中的哪一位?”
白衣男子展開手中的扇子,隨意搖了幾下,帶著幾分玩味:“公主如此瞧看戴寅,好似癡女望情郎,不免令人遐想?!?br/>
之前只觀人神色猜身份,倒沒注意他的容貌,聽男子這么一說,趙靖瑤不覺留意了他的長相,面方嘴闊,眉目俊朗,眼含玩味探究之意,一派風(fēng)流模樣,倒是稱得上一表人才,卻也帶著幾分不羈。
趙靖瑤轉(zhuǎn)過身不再看人,一邊繼續(xù)倒水,一邊淡淡的開口:“本宮也曾這樣瞧看過一只闖入鳳羽宮的野貓,并未覺著有什么不妥。”抬眼看戴寅:“你所謂的‘令人遐想’,可是因為你比那野貓多了幾分禮貌嗎?若不是,在本宮眼中,你與那亂闖的野貓無異。”鳳羽宮是隋朝公主趙靖瑤的宮殿。
戴寅收住扇子,微瞇著眼睛打量坐著喝茶的人,都說這鳳羽公主是皇帝最寵愛的小女兒,艷若桃李,冷若冰霜,卻不知還有這么厲害的一張嘴,淡淡的幾句話,把他說得和那不知禮數(shù)的畜生無二了,輕輕一笑,戴寅微俯身行禮:“戴寅見過公主!”
趙靖瑤不語,只自顧飲茶,過了一會,平靜而堅定道:“本宮要見平陽王!”
聽了趙靖瑤的話,戴寅笑出聲:“我說公主怎會如此大的脾氣,原來是想王爺了!”
趙靖瑤依舊坐著,背對著戴寅輕語:“他才是今天的新郎,不是嗎?”
“不錯!”戴寅說著坐到趙靖瑤對面:“不過,王爺現(xiàn)在正忙著與季王妃洞房的事情,未必想見公主!”
“是嗎?”趙靖瑤平靜的盯著他看了會,問道:“你是來替平陽王傳話的?”
戴寅搖頭,微笑著不在意的道:“并不是,只怕王爺早已忘了公主,戴寅好心,來看看公主是否喜歡新房的布置!”
溫馨提示:按 回車[Enter]鍵 返回書目,按 ←鍵 返回上一頁, 按 →鍵 進入下一頁,加入書簽方便您下次繼續(xù)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