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按照傅孤寒這么說,柳煥顏就是真的不明白了。她想不通,也很難理解。先帝當(dāng)年把晉王發(fā)配涼州是因為什么呢?總不能是因為時隔幾十年,還嫉妒,吃醋吧?他是天子,要有容人之量。總共也就那么兩個弟弟,已經(jīng)病故了一個,毫無理由就容不下晉王在京,朝臣會怎么想?天下百姓又會怎么想?手持文宗皇帝九龍玉佩的人,就那么被草草的發(fā)落到?jīng)鲋萑ァ<幢闶琴F為天子,也總要有個交代。哪怕不是給天下人一個交代,最起碼,宗廟祖宗面前,得有個交代吧?后來卻不了了之,這本來就很不尋常。柳煥顏咬著下唇想了好久:“你知道晉王當(dāng)年因為什么被發(fā)配涼州去的嗎?”傅孤寒皺了下眉心:“我那個時候才多大年紀(jì),知道的并不多,事后也沒有刻意的去探究過,再后來出了那樣的事情,先帝對我就始終平平,再沒有什么溫情時刻,我在宮里的處境也尷尬的很,自顧不暇的人,哪里還有心思再去研究這些事兒?”那看樣子事后傅孤寒跟著傅玉去了封地之后,傅玉在把他養(yǎng)大的這么多年里,也沒有再跟傅孤寒提起過傅延君被發(fā)配涼州的這件事。“那現(xiàn)在要怎么辦?”柳煥顏把焦慮都寫在了臉上。她也很少有這樣的時候,至少傅孤寒不常見。他知道柳煥顏在焦慮什么。傅延君回京是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而且他一定居心叵測。永安帝在高臺上坐了這么多年,不是看不出來??墒羌琅_之上,他竟然也默許了傅延君的一切舉動。至于眼下——柳煥顏都明白的事情,傅孤寒肯定更加明白。柳煥顏深吸了口氣:“明知道他是不懷好意,偏偏拿他沒有辦法,難道就任由他在京城里住下來,接下來的日子里為所欲為嗎?他還有九龍玉佩在手,豈不是沒有人能轄制得了他?你又說……”她遲疑了一瞬之后,抿緊了唇角:“你又說他只怕手上另有籌碼,能讓皇上更不追究他私自回京之事,連祭臺上做了手腳的事情也一并放下,今后京中,只怕風(fēng)波是平息不了的了。”傅孤寒又何嘗不知道??伤m然是攝政王,畢竟不是一國之君。永安帝再怎么不過問朝堂政務(wù),他也仍舊是一言九鼎的天子。就算傅孤寒現(xiàn)在站出來要把傅延君趕回涼州去,只要永安帝一句話,傅延君還是走不了,而且傅孤寒還會因此成為眾矢之的。所以傅孤寒什么也做不了?!白咭徊剿阋徊桨??!备倒潞蚜鵁伒男∈治赵谑种?,捏著她的手心兒,也低頭看著她的手心。柳煥顏指尖的紅入了傅孤寒的眼,簡直比院中的紅梅還要艷麗三分:“前陣子聽宮里的小宮女說花房新培出幾種草,可以做別的顏色染在指尖上,過兩天我叫他們送到王府一些,你瞧著哪些是喜歡的,留下來慢慢用,過年的時候換個別的顏色也新鮮一場?!彼瓦@樣把話題給岔開了。柳煥顏胸口還是悶悶的。太多的問題梗在這里,她就覺得這個年實在是過不好了?!案倒潞薄皣u。”傅孤寒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打斷了柳煥顏后面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么,也確實是故意想打岔,這事兒現(xiàn)在解決不了,反正就梗在這里,你現(xiàn)在想破了腦袋也想不出什么法子,只是把自己弄得著急上火,你說有什么必要?既然沒有那個必要,不如想些高興的事情,等到風(fēng)波真的來臨,你還怕我應(yīng)付不過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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