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濃重的藥味又酸又澀，聞起來就嗆鼻，伴隨著老夫人時(shí)不時(shí)的咳嗽聲，聽松堂內(nèi)愁云不散，來來往往的婢女都碎步低聲，生怕惹了老夫人不快。

    “這是什么？”

    枯槁干瘦的手顫巍巍地指著盤內(nèi)的食物，老夫人捂著心口，皺著眉詢問。

    臨近的、名喚阿梅的婢女仔細(xì)看了看，輕聲細(xì)語道，“回老夫人，這是蘑菇?！?br/>
    “蘑菇……蘑菇……”

    老夫人像是想到了什么，臉色白了一瞬，又馬上回復(fù)常態(tài)，她滿臉不耐地?fù)]手，“撤下去?！?br/>
    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阿梅就連忙把食盤都端了下去。

    可是一連三日，都有摻雜了蘑菇的菜式被端了上來，這回老夫人眉頭一皺，直接揮掉了食盤。

    湯汁碎片砸了滿地，狼藉一片。

    “昨日不是叫人去跟廚房說，不許再上帶了蘑菇的菜式嗎？”

    “婢子……婢子也不知道，只知廚房送來的便是這些。”

    阿梅跪倒在地，高舉著托盤，驚駭?shù)脺喩眍澏丁?br/>
    “不過是我放手了幾日，就敢如此敷衍，這些刁奴是要上了天不成？我才是府中的主母。”

    老夫人下力拍了拍床榻，一口氣噎住，又是不住地咳嗽，那咳聲撕心裂肺。

    “去，咳咳，叫人跟周氏說，她若是想逼死我，咳咳，就盡管來?！?br/>
    “是，是?！卑⒚穱肃橹昧肆?，就仿佛看見了光亮似的，連忙爬起來離開。

    低頭離去的阿梅只聽到身后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她舒了口氣，又開始犯愁了起來，怎么去跟周夫人說呢？